狼崽主動請求趕路。
三日後,馬隊進入金蒙國界內,風土人情便不是大鳳的韻味,而是粗獷至粗鄙,但也另具風情,可惜寶兒無心賞嘆,狼崽的病時好時壞,原來壯實又機靈的小孩,現在跟只脫毛的雞崽似的……
“你才雞崽。”
“別說話了,省點精神喘氣……”
“我又不是要死了!”狼崽兇了一下眼,立刻蔫得燒茄子似的,見寶兒不再跟他說笑打趣,又轉著眼打量一下週遭,“這是豪華大客棧吧?我剛才睡著了,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
“當然是哥揹你進來的,不這樣,咱還能一個房間嗎?這也不是什麼大客棧,外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全都是壞人的手下,我估計這個小城鎮就是壞人的戰事指揮所……”
“你估計?”狼崽一臉不屑,這麼沒用的哥能估計出什麼呀!
寶兒笑,“好吧,不是我估計,是壞人自己說的,但是從這一點,咱們可以確定很多東西,比如不用再奔波了,比如可以給你請個好大夫,比如能吃上異域風情的美食……”
“你掐死我吧!”狼崽拉被子蒙了頭,顯然不想聽沒用的哥廢話。
寶兒尷尬地撓撓頭,見狼崽似乎又睡著了,於是悄聲出去,悄聲關上門,笑眯眯跟門邊的守衛拱拱手,“這位大哥辛苦了,還要麻煩大哥告訴我,上哪找鄭琦……”
守衛瞪眼,寶兒忙陪笑改口,“對不起啊,我還沒適應他的新稱呼,但我真有急事找琦王子殿下……”
“如寶找我什麼事?”春風一般溫和的聲音響起,鄭琦人隨聲至。
寶兒愣了半天才說得出話,“你還是扮成鄭琦的樣子順眼一點,突然從一個青衫儒商變成奇裝異服的……其實也不難看,你別又打我,我真的適應不了同一個人忽羊忽狼的變化,而且我是有正事才找你,小白眼還病著的,你給他請個好大夫,然後我誇你帥,好不好?”
鄭琦默了一下,拎起寶兒進了屋,直接將寶兒壓在地上,“你可以口沒遮攔,但只限於在床上取悅我之後,允許一兩句,其他時候你必須恭順謙卑,聽懂了嗎?”
寶兒點頭,雙手推在鄭琦的胸口上,“你太重了,我會被你壓死……對不起,忘了恭順謙卑,重新來過!”
寶兒清清嗓子,“琦王子殿下真是健碩魁梧,賤奴我實在是不堪重負……”
“你不是賤奴,你是如寶。”鄭琦稍稍支空身體,親了寶兒一下。
寶兒明顯一個寒顫,順口嘟嚨,“我哪是如寶?比狗還不如……”
後面的話被耳光打斷,寶兒都懶得捂臉自撫了,甚至懶得痛,現在最重要的是給狼崽請大夫。
“我錯了,我比狗強多了,你不要生氣,想想看,我們曾經是朋友對吧?俗話說,見面三分情,就算路人求助也會令人側目,何況曾經的友人?哪怕你的身份是尊貴的王子,但是皇帝都有窮親戚呢!我就相當於你的窮舊識,現在我人生地疏,求助無門,你當是日行一善,替我弟弟請個大夫,來日我若騰達,必會報你今日的大恩!”
鄭琦冷笑,一個耳光把寶兒搧到牆腳,“你想怎麼騰達?不過是個男寵,莫非想爬上父王的床?可惜父王不好男色,否則送你一程倒也於我有益,縱然我真有些喜歡你,但若驗證之後發現你不論在床上,還是對我將做的大事,都是無用之人,那麼……”
鄭琦上前捏起寶兒的下巴,“你的下場只會生不如死。”
寶兒乖巧點頭,乖巧的笑,“你放心,我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我很有用的,剛才是我說錯話了,你消消氣,先替我弟弟請大夫,然後我們坐下來商量一下將來的事,總之你會發現我很有才,否則就我這長相,要沒點真本事怎麼做鳳麟君,你說是吧?”
鄭琦淡淡一笑,倒也鬆了手,命人去請大夫,然後把寶兒拎到另一個房間,“坐下來,但不是商量,而是展示你所謂的才。”
寶兒轉轉眼珠,試探道:“琦王子殿下喜歡書法嗎?”
鄭琦皺眉,寶兒忙陪笑,“沒關係,連大鳳的丞相都不喜歡書法,可見這東西沒多少用,麼你喜歡聽歌嗎?我會唱完整的鳳歌……別動手,我還疼著呢,再打我就成包子臉了!不喜歡聽歌就聽書,我會背很多書,對了,我還揹你們金蒙國的疆域概況,從前你們金蒙也算大國呢!連堋州那塊也是你們的,後來子孫不成器,治國無方,御下又文不成、武不就,搞得國內民不聊生,對外又不停割地賠款,生生地把一個草疆大國縮成了牧民弱土……呃,我就事論事,你別生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