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進言,那人只得在門外傳報皇后薨了,柳巖進門代言,見皇上寫了皇后的名諱似在發呆,一時心裡有些詫異。
“皇上?”柳巖小心試問。
鳳天翼恍悟一笑,“皇后終究辜負了朕,她有諸多罪行,唯獨給太后提供慢毒,以致先皇遂日病沉而崩,此樁罪行,朕不曾交付宗司,你可知為何?”
柳巖遲疑道:“查知此事當日,皇上只說事關太后名譽……”
“與其說朕是為太后著想,不如說是為靖王,朕許過他忠孝兩全,太后為遺詔之事毒害曹老,朕尚可昧心枉法,但是謀害先皇之事必死無解,到時靖王也必痛心難活,由是,朕才沒把皇后所製取的慢毒也毒害了先皇一事交由宗司處置,現下,鳳棲宮來人報喪,可見皇后是自毒而死,虧得朕在宗司處壓了她的案子不審,願是希望她親自來請罪,朕還打算遣她去鳳義庵跟太后作伴呢,朕也不打算廢她的皇后名位,你瞧,朕想得多美好,太后禮佛,皇后孝心跟隨,後宮一眾皆在鳳麟君的帶領下,人人向善,個個賢良。”
鳳天翼說著就笑,柳巖忍笑,道:“皇上既如此打算,又為何準鳳棲宮報喪?”
“朕向來成人之美,她想死,朕成全她,但是魏氏有一種假死藥,朕擔心被她誤食了,所以準她的人報喪,好叫那些等著營救她的人有個準信,七日後,才方便他們起棺救主,而你,就準備將魏氏最隱秘也是最後一股暗流一網打盡吧!”
柳巖欣然領命,又聽皇上笑道:“此事完結後,朕給你和丞相賜婚……”
“皇上……”
“你不必激動,朕意已決……”
“臣不是激動……”
“那就是慌張,但是無妨,丞相忠君愛國,與你喜結連理,也是國事之一,你們不論誰夫誰妻,都是珠聯璧合,朕的肱股之臣,亦是大鳳之幸!”
“皇上,華章他……他……我還沒跟他說過什麼,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現在就去說,叫他七日後答覆你,你則專心收羅魏氏殘餘,完事後往自己身上砍幾刀,血淋淋躺著等他來看你,苦肉計不管用的話,你就死,閉氣息脈之類的,你應該沒問題吧?若是死都不管用,你就詐屍……”
“皇上!”柳巖哭笑不得,見皇上還要給他出主意,嚇得他匆匆行禮,匆匆逃離。
鳳天翼心情大好,此時王福進來了,回報方太醫所診,皇后果然是假死藥之症,鳳天翼含笑點頭,寫了一道手諭,“著人送去梭州,另則,告訴靖王當心著些,寶兒已著人去探望小果子,他若不曾善待,就得掩飾好些,總之不能讓寶兒為此傷懷。”
王福領了手諭退下,鳳天翼輕喚十三,鬼魅般的身影便閃現出來,抱拳跪禮,等候聖諭。
“據靖王所查,他那個叫碧香的侍妾就是真正的邱湘月,此人不除,終是大患,但她身邊有個絕世高手,之前派去的人也都不是對手,若非如此,朕也不用暫時殺一個替身穩一下場面,如今卻必須除掉真身,你去跟暗盟做交易,叫那個瘋子把邱湘月的絕世高手殺掉,他若不肯接手,你就說是寶兒的意思,另外,等他殺掉絕世高手,你再跟他過兩招,記住,不許逞強,不許死,隨便帶點傷回來,要隱秘而湊巧地讓寶兒看見你的傷,但是不能嚇著他,朕的意思,你明白?”
十三應諾,心裡則在苦笑,皇上啊,您為事局所需而機關算盡,這是應該的,但是沒必要為私情也去算計啊,先前說賜婚柳統領和丞相,無非想用此類婚事讓宗司的人有個心理準備,好為您與寶兒的大婚作個順利的鋪墊,現在要屬下去帶個盟主所害的傷回來,無非想激起寶兒的義憤,讓他不以盟主為神,而以盟主為敵,但是皇上,您恐怕高估屬下在寶兒心中的分量了,屬下只是他一個微不足道的朋友,還是說,您連屬下的醋也吃?
十三暗裡一愣,恐怕就是的,回想皇上說到隨便帶點傷的時候,似乎真有股子愜意的神色……
“去吧,朕會叫方太醫隨時備齊上好的傷藥,哪怕你被傷得命懸一線,方太醫也能妙手回春,否則,朕會叫他給你陪葬!”
“皇上,屬下定會不辱使命,即便稍有偏差,也不關他人的事,因此還求皇上不要怪罪他人。”
“你固然盡忠職守,但你的稍有偏差便是以身殉職,朕豈能虧待你?據朕所知,你閒暇時的唯一愛好,便是徘徊於方太醫窗外,寄情於偷窺之間,因此你若殉職,朕遣他作陪,碧落黃泉,你可盡情盡興!”
“呃……”十三羞窘失語,最終叩首,“謝皇上,屬下亦不敢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