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站著。”
“你不用怕,過來坐吧,我不會對你怎樣。”
“沒事,我站著挺舒服,你也不用擔心我怕你怎樣,因為你再怎麼擔心都沒用,我真的有點怕你,換個位置,你也會怕。”
“你怕我什麼?”端王笑問,輕撩衣襬坐回原位。
寶兒明顯舒一口氣,把最後一顆糖豌豆吃掉,然後警惕地看著端王,“你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明明是壞人,卻表現出百般無奈萬般無辜,讓人不自主地想找理由替你開解,但又覺得象是上刀山下火海,總之幫你也好,懲治你也罷,都讓人難以下手,因為你真的無辜過,你也真的在做壞事。”
端王笑,“如你之前所說,你開始不誠懇了。”
“瞧吧,你還挺聰明,可我不正面回答你是因為有點丟人,幸虧我弟弟不在,否則讓他知道我怕你怎麼怎麼我,還不被他笑死,不,會被他嘲笑譏諷至死。”
“你怕我怎麼怎麼你,具體指什麼?”
“我哪知道?這是我弟弟的原話,但不管指什麼,被人怎麼怎麼都不是好事吧?尤其你真的是壞人,而且是高深莫測的壞人,我哪猜得出你要怎麼怎麼我?”
“我說了,不會怎麼你。”端王笑得真有些無辜。
寶兒小翻白眼,“你不會怎麼我,剛才幹嗎悄悄靠近我?其實我知道的,你生氣了,因為我說你放不下,實則是勸你放手,不要盯著高空的海市蜃樓,你身邊有的是美景供你近身欣賞、觸手可及,花開堪摘直須摘,莫待無花空摘枝,象你這般執念成怨,甚至怨念生禍,我怕你到頭來一無所得,兩手空空。”
“你在擔心我?”端王微露詫異。
寶兒微露鄙夷,“你是天翼的二哥,我們也算一家人,我擔心你不奇怪好吧?就算你不是我的家人,你也是大鳳子民啊,我們是一國同胞,大鳳滋養下的同族兄弟,相互關懷或擔憂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寶兒說到此處頓住,淡淡笑了笑,“不過我也理解你,這些年你都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去了,能夠經年累月傷春悲秋、風花雪月,說明你衣食無憂,如果你幼年喪父、家破人亡,甚至為度饑饉而食人活命,我相信你沒那些閒情逸致去管什麼愛憎求不得,也就不會奇怪我為什麼擔心你了,因為你會比較在意身邊的人是否都活著,是否會在別後的某年某天偶然遇見,或把酒敘談,或微笑而過,不論怎樣,知道對方活著,便是上天賜予的得到,是共此天地、同此一生的擁有。”
寶兒說著就低頭一笑,幾分落寞幾分自嘲,“我所說的,你可能不以為然,但我不是要你認同,不過你要知道類似剛才那些話,我連天翼都沒說過,為什麼跟你說,並不是因為你長得象天翼,我才拿你代替傾訴,而是因為我欣賞你的執著,為了心中所愛,矢志不渝的執著,不怕告訴你,我曾小小的對另一個人動過心,雖然很小,但畢竟動過,跟你比起來,我在這方面自慚形穢,所以希望你能正確地使用你的執著,不要捨本逐末,忘了你所有的執著都是為了所愛的人能幸福,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端王且不答話,伸手試試那杯果茶,“涼了,過來喝吧!”
寶兒愣了愣,然後笑,不可抑制般笑出了淚,胡亂伸手抹去,上前灌了一大口茶,拱手道:“多謝你請我吃茶點,下次再見,只能是怨憎會,說真的,你和慶王真讓我操心,也讓我傷心,真傷心!”
寶兒轉身欲走,卻被端王一把拉住,嚇得他高聲喊救命,甚至拳打腳踢,只差沒抓扯撕咬,可惜端王手勁不小,害他掙扎半天還在對方鉗制中。
此時門外一陣吵嚷兼凌亂腳步聲,隨即門被推,不,是被人一腳踢開,寶兒先是驚喜,隨即覺得丟人,雖然自己沒被端王怎麼怎麼,但又好像被怎麼怎麼了,還不知狼崽會怎麼嘲笑他呢!
“你摸夠了沒有?夠了就鬆手交費,不夠繼續,我會喊數計時,你慢慢摸,五十聲以下收費五十兩,超時便每聲一百兩,計時開始,五十一,五十二……”
狼崽閉眼數數,端王早就鬆了手,但他仍在數,寶兒輕拍提醒,“他沒摸了……”
狼崽如夢初醒般睜開眼睛,嘟嘴嗔怪,“哥哥太不成器了,我才數到六十一……”
“可是你數到五十二的時候,他就沒摸了的……”
“就是說,你讓人摸這半天,咱只賺了二百五十兩?”
寶兒點頭,然後搖頭,“不對,你應該從一數起……”
“我沒從一百開始數就算便宜他了,之前沒計時的時候,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