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授,記得嗎?那年我們同去陽州,當夜還首次去了萬花樓,這手法就是跟一個叫什麼花還是什麼朵的女人學的……”
“陛下!”沈文玉羞惱,那根本是他一個人的首次好吧?
“怎麼了?”鳳天翼一臉關懷。
沈文玉溫潤一笑,“臣不頭疼了。”
“這就好。”鳳天翼撤了手,坐回椅上依舊批摺子,閒扯一般,道:“剛才我們好像在商議棲麟閣的事,你接著說吧!”
那是你提起來的,我根本不想參與!沈文玉暗裡磨牙,面上還得故作沉吟,否則不顯得出言謹慎。
“陛下,臣以為寶常侍率真耿直,所謂真人鬥垮小鬼,虛妄敗於實誠,因此,宮闈中不靜之事,可暫由寶常侍直拳出招,即便不得肅清,或可得見奇效亦是戰果。”
“嗯,就依文玉所言。”鳳天翼欣然點頭。
沈文玉謙恭一笑,暗裡氣得打擺子,什麼叫我所言?我不過言你所欲言罷了!總是這樣……這樣……
也罷,除了你,誰又能讓我這樣?
只有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5 章
曹相辭官獲准,看似遭了貶斥,卻又同時得了皇家鳳女作兒媳,算是滅了個別舊臣的惴惴之心,卻激起後宮舊人的惶惑猜疑。
燕太妃仗著先皇恩寵,一面暗布流言,用以蠱惑其他有皇嗣的舊妃,一面請見皇帝,自然是不願將女兒嫁予舊臣之家,幾番奏請後,終於得見聖顏。
“太妃不欲結親先皇寵臣,是對曹氏不滿,還是對朕?”鳳天翼寬和笑問。
燕太妃驚惶,緊抓扶手才不至從椅上跌落,肅穆道:“哀家怎敢不滿皇帝?又怎會不滿先皇臣子?只是謠月自小多病,先皇時便特許自擇歸宿,除去垂憐之意,也是擔心謠月體弱,無能侍奉夫家,反令皇家無顏,故而寧可自拙,也不令其失拙於外,因此還請皇帝顧念先皇之意,另擇他許。”
搬父皇來壓我麼?鳳天翼暗裡嗤笑,面上仍作寬和,道:“朕豈不知謠月多病?只是宮中雖好,到底不是久居之地,曹相一門忠烈,長子奉令邊守,次子地方為官,么子則熟習岐黃,奉職太醫院,此是朕為謠月擇夫之主要,得一太醫附馬,謠月唯幸哉,何況曹老夫婦皆是慈愛長者,謠月又是公主身份,二老自會且敬且愛,太妃結此親家,堪稱先皇遺幸,也算是朕對太妃的寥寥孝心,太妃還是領情的好!”
最後一句意味深長,燕太妃心口頓停,隨即急亂狂跳,滿腹駁語竟不敢出口,唯有哀嘆,道:“皇帝苦心盛意,哀家自然心領,只是太后曾微言試探,欲將謠月配予外侄,哀家當時默許了,因此怕是要辜負皇帝的美意……”
“太妃言重了,謠月許予曹氏已下聖旨,曾欲配太后外侄只是言及,太妃如此推拒,是要朕收回聖旨麼?”
鳳天翼滿面笑侃,目光卻無笑意,燕太妃心口驟涼,正欲婉轉再求,卻聽皇帝淡淡道:“深秋天涼,還請太妃在自己宮中好生保養,即便有事也該請命昭陽宮,求太后著人言傳才合乎禮儀。”
鳳天翼說著就叫人送太妃回宮,燕太妃惶急失儀,竟拉住鳳天翼的衣袖,“皇帝不念兄妹之情,也不顧念先皇聖意嗎?”
鳳天翼漠然不語,王福上前勸慰太妃,卻被惶急中的太妃搧了一下,鳳天翼微皺眉,在案桌邊地毯上打瞌睡的寶兒則一下就跳起來。
“太妃怎麼打人呢?”寶兒替王福屈憤,又見太妃淚痕滿面,頓時尷尬起來,“太妃不要哭嘛,我剛才都聽到了的,皇上是為公主好,就算太妃不喜歡這門親事,但是公主都沒反對……”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哀家說話!”燕太妃怒斥。
寶兒嘟了嘴,“我不是東西,我是人,太妃不要兇嘛,皇上每天處理國事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孝敬老人,還要替沒歸宿的姐妹們操心終身大事……”
“不長眼的奴才!給哀家掌嘴!”燕太妃一言令下,跟著來的太監立刻上前。
寶兒嚇得躲到鳳天翼身後,太監不敢動手了,燕太妃也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皇帝會護著這個奴才。
“送太妃回宮。”鳳天翼依舊淡淡的,彷彿之前的爭執不曾發生。
燕太妃怔忪片刻,狠狠盯了那個奴才一眼,甩開要來攙扶的太監,忿忿而去。
寶兒長聲舒氣,跑到王福眼前細看,“疼不疼啊福公公?”
“勞寶常侍掛懷了,奴才老嘴老臉,哪會疼?”王福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