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搖搖頭,心中亦有疑惑:“教牧歲寒法術的人你聽說過嗎?”
這下,換做江越嶺搖頭了。
顧雲橫嘆了口氣,皺著眉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怪怪的,好像遺漏了什麼。”
玉扣雖然呈現出許多真相,但也有許多沒有呈現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清楚了,但任由很多小細節並不清楚。
顧雲橫和江越嶺百思不得其解,來到酒樓打算吃一頓再走。
酒樓中的客人全在談論牧家和周家的事,有一桌人道:“我們店裡有幾個人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找到,估計是被牧家人給吃了吧。”
“天上沒看到啊。”
“我店裡人也少人了。不過前幾天他還在的,過年我放他幾天假,讓他回去,他就再也沒回來了。”
店小二送來他們點的菜,驚道:“誒?我們酒樓的一個洗碗丫頭也是的。年前她同鄉回家過年,這幾天一直不見回來,然後那丫頭回去找他,到現在也沒回來。”
早在成衣鋪的時候,顧雲橫就聽說了鬱林失蹤人口有,死亡的也有。這麼多失蹤的,顯然跟無魂屍害得的人數對不上。也就是,失蹤的人口不全是被牧家人吃掉的。
顧雲橫回頭,不經意地問道:“失蹤的那些人,都是哪裡的?”
三五成群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答案卻是一模一樣:“甘清村。”
“這麼巧?你也是甘清村的?”
“是啊是啊!有別的村的嗎?”
“不知道,我店裡沒回來的那個也是甘清村。”
眾人七嘴八舌各說各的,顧雲橫一圈問下來,竟發現所有的失蹤人口均來自甘清村。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大面積的人口消失,必有古怪。
顧雲橫看向江越嶺,正想開口,江越嶺豎起右手道:“小云橫,別說啦,我懂。今日我們便去甘清村。”
百年前,江越嶺身負重劍,下山遊歷,以其古道熱腸和高超修為聞名。顧雲橫一直敬仰這位意氣風發的師叔祖,如今看來,即便現在江越嶺腦子不太好,分裂成多種性格,骨子裡仍舊保留著那份讓他一直敬仰的俠義。
從鬱林百姓口中問出甘清村的地址,記下沒有及時回來的人的名字,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到甘清村。
此時,天色剛黑,月亮剛從雲彩裡鑽出來,灑下一層薄薄的光,像是一層薄紗,籠罩著整個村莊。
甘清村一片安寧,顧雲橫站在村門口往裡看,路上沒有一個行人,一眼便能看到道路的最末端。村道上空蕩蕩的,除了花草樹木什麼都沒有。
顧雲橫和江越嶺挨家挨戶走過,竟沒有看到一家點著燈的,就連後院也是空的,連一隻牲口都看不見。
整個甘清村死氣沉沉,沒有一絲半點的生氣。
烏雲飄過,緩緩遮住明月,大地倏地一下,歸於黯淡。
緊接著,令人錯愕不止的一幕出現了,村裡緊閉的門紛紛開啟,老漢、壯年和婦女絡繹不絕地從家裡出來。有人挑著擔,有人在自家門口支起攤子,還有人扛起鋤頭準備下地幹活,就連孩童也從家裡跑出來,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小玩具跑來跑去,好不開心。
“這……”顧雲橫頓時語塞,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喃喃問道,“甘清村的人早晚顛倒著過嗎?”
遮住月亮的烏雲悄悄地離開,清冷的月光再次普照大地,甘清村人聲鼎沸,買菜的,買菜的,出來遊逛的,捕快巡邏的,什麼人都有,卻依舊沒人點燈。
江越嶺站在路中央,一個個村民從他身邊路過,神色如常,與常人沒有任何差別。他點頭道:“好像是的。”
這些村民有說有笑,在月光下行動自如。雖說確實有很多小村莊有自己的生活習慣,但甘清村的未免太奇怪了吧。
顧雲橫正想叫上江越嶺一起找一個人打聽鬱林的事,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喝:“慢點!跑慢點。”
抬眼看去,一個正在跑步的小男孩被凸起的石頭絆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顧雲橫趕緊邁過去,伸手去抓他後背上的衣裳。
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顧雲橫的手穿過小男孩的身體,什麼都沒抓住。
小男孩跌倒,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一位約莫二十多歲的女子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神情緊張地扶起小男孩仔細檢視一圈,確定他沒有受傷後,才繃起臉佯裝惱怒地在他的小屁股打了兩巴掌:“叫你別跑那麼快,看,跌倒了吧?以後出門還敢抬腿就跑嗎?”
小男孩一邊抹眼淚,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