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聲吵醒,揉了揉眼睛,心道:大晚上不睡覺雙修,大早上不睡覺練武,修真真辛苦啊。
打了一會兒,以顧雲橫失敗落幕。顧雲橫盯著江越嶺的後背,恨不得拿個麻袋將他套住,狂打一百頓方能出氣。
這個小插曲很快被帶過,顧雲橫讓諸葛簧弄了輛馬車來,把牧凜雪放在馬車裡後,朝鬱林趕去。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諸葛簧攔住大家道:“我們就這樣進城?”
顧雲橫看了看自己:“有什麼問題?”
諸葛簧道:“你是沒問題,但你看看我和你師叔祖。”
顧雲橫定睛一看,一人身上的粗布麻衣成一條條狀,比要飯的穿得還磕磣,另一人的黑色道袍少半邊袖子,下面全是血跡。他二人若是以這副模樣進城,還不跟雜耍的江湖藝人帶著的猴子似的,進去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為了不把官府的人招來,顧雲橫從八方袋裡取出一套門服遞給江越嶺,讓他換上。
江越嶺嫌棄地蹙眉,望著那套門服,沒有換衣服的跡象。
顧雲橫道:“發什麼愣呢,快換。”
江越嶺道:“紫竹山派的東西,我不穿。”
顧雲橫哼笑一聲:“這可不是紫竹山派的,是我飛雲峰的門服。”
江越嶺不解地望過去,飛雲峰乃是紫竹山的輔峰之一,何時有自己的門服了?
看出他的困惑,顧雲橫繼續道:“分家了,紫竹山派的門服是深紫色,我飛雲峰乃是淺紫色,你連自己的門服都不認識了?”
江越嶺怎會不認識,只是時隔百年,上回在碎星峰禁地與顧雲橫匆匆一見,顧雲橫穿的便是這身道袍,他理所當然的以為是門派換了門服,沒往其他方面想。
江越嶺微愕道:“何為分家?”
“我也不知。”顧雲橫嘆息道,“整個紫竹山派和飛雲峰沒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不是去仙山,就是不願意說。我看再過個百年,真就一人都不知了。”
江越嶺對此特別關心,連連追問道:“何時分家?現在紫竹山派與飛雲峰的掌門分別是誰?”
顧雲橫睨了他一眼道:“你先把道袍換了,我慢慢告訴你。”
江越嶺不再拒絕,立馬換起來。
諸葛簧在旁摩拳擦掌,一雙眼眸漆黑鋥亮,滿是期待地問:“我的呢?”
“什麼你的?”顧雲橫好笑道,“換你自己的衣服去,我飛雲峰的門服,豈是外人想穿就穿的!”
諸葛簧不滿道:“他是紫竹山派的,不是飛雲峰。”
顧雲橫笑道:“他是我師叔祖,你是我何人?”
“我、我……”諸葛簧支吾半天,這顧雲橫在他跟前百般嫌棄江越嶺,可每每遇上事情,都維護他、關心他,當真是護短到了極致。他滿不開心地拂袖道,“破衣服誰稀罕,等進城後我自己買!買最貴的!”
爛成條裝的袖子,因他的動作在空中晃來晃去,滑稽極了。
顧雲橫失笑,掏出貔貅袋丟給他:“自己找換洗衣服吧。”
“沒有!”諸葛簧像只隨時都會咬人的鴨子,昂起頭嘎嘎叫,“不是跟你說了,我就一套衣服嗎!”
“……”顧雲橫以為他說笑,沒想到是真的,好奇問,“平日你怎麼換衣服?”
諸葛簧瞪眼道:“晚上洗了曬乾,第二天繼續穿。”
“若是陰天?”
“用火烤乾啊,你傻掉啦?”
顧雲橫甘拜下風,偷摸打量了江越嶺幾眼,不著邊際地想,他被封印的日子裡,一直就這生道袍嗎?整整一百年就穿一件道袍,那道袍的質量可真好。
趁諸葛簧不注意,顧雲橫沒收了他的貔貅袋道:“既然這樣,你進城再買吧。”
再次失去貔貅袋,諸葛簧心如刀絞地痛呼:“我的貔貅袋!”
顧雲橫一把塞進自己懷中,笑眯眯道:“我替你保管,不用謝。”
諸葛簧氣得牙癢,自知打不過,掀開馬車的簾子坐進去,對著外面吼道:“我走累了,你們趕路吧!”
反正有馬拉著,不用他費勁,顧雲橫無所謂地聳聳肩,回過頭檢視江越嶺是否換好。扭頭見穿好衣服的江越嶺正把劍往背上背。
闇影劍又大又重,劍柄、劍鞘皆為玄色,乃是百年前無鋒門門主親手鍛造的不可多得的寶劍。江越嶺穿黑衣時,時常讓人注意不到它的存在,如今換上紫衣,卻依舊難以引起別人的注意,一如的名字,闇影。
傳聞闇影劍極重,修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