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臉色就是一沉,就知道這句話並不是問自己,而是問自己手中帶回來的東西。“回父皇,兒臣不負所望,將元陽聖酒從故城護送了來!”
說著,便半跪下地,雙手高高捧著錦盒。
說起這元陽聖酒,乃是子桑氏建國開戰之時大軍出征喝的酒釀,衝著歡慶建國的名頭,大延開國皇帝便為此酒取名為元陽聖酒,並且派人世代負責聖酒的釀造,長埋在子桑氏發跡起兵的江南一座城池、承運城裡。
每年元陽佳節,大延皇帝都會派出皇子前往承運城取聖酒,帶回大延皇宮來讓皇族子弟以及文武百官品嚐。故而,大延子弟對於元陽聖酒就如同見了天子一般敬畏。
順和帝一揚手,下列的公公便會了意。
三名公公緩緩走到明王跟前,先是向著明王手中的錦盒行了禮;行禮之後,一人將那錦盒輕輕開啟,一人則是套著布帛將錦盒裡裝滿元陽聖酒的青花白玉壺拿了出來。第三人連忙遞上早早準備的托盤,接過酒壺,往皇帝那走去。
按著禮數,公公拿起酒壺往皇帝和太子的酒杯中倒滿了酒、復又有一個公公上來,接過一杯酒端給明王。
元陽聖酒先由皇族人品嚐,品嚐過後,方按著官階分予文武百官。
“大延王朝繁榮鼎盛,全賴父皇治理有方!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以及明王二人端起酒杯向順和帝敬去,方一飲而盡。
明王則在喝下去之前,手指帶著些粉末在酒杯抹了一記。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一眾拜倒,順和帝心情大好,也是端過那聖酒飲落喉中。
太子跪在地上,雙手卻是攥成了拳頭,似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消一會兒,那眼裡已經漫起了淚水,一眨眼,眼淚便滴落在地。
明王仍舊跪著,如同和文武百官一樣靜靜等待。
那順和帝喝過聖酒之後,本想喊一聲眾卿平身、不料卻覺得喉嚨似被什麼東西封住一般異常難受,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望著下列百官竟不住顫抖、全身痙攣!
一旁的太子,同樣是這樣症狀。
“啊——”聞得一聲痛苦的叫喊,文武百官驚恐地抬起頭來:只見皇上和太子都癱坐在地上,口吐白沫,七孔流血,甚是��恕�
一時間,明王便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明王望著自己的父親和弟弟,只是緩緩站起,朝他二人走近。“怎麼會呢…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我也喝了聖酒啊……”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驚:有人毒害皇上和太子!
“到底是誰、這樣地狠心……”明王仍舊是一臉空洞的樣子,卻在背對著朝下百官的時候向著他二人勾唇笑了。“父皇、皇弟、為什麼會這樣,你們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我明明記得…”明王湊近皇帝:“我明明下的不是這樣的藥…”
順和帝一聽,如受五雷轟頂。
可笑啊,想不到養在膝下幾十年的孩兒,今日竟將自己謀害!“逆子……”順和帝很是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為什麼……”
“父皇,我身為長子卻對我視而不見,我才要問:為什麼。”明王臉色淡漠,朝著皇帝退開了兩步,大喊哭嚎著:“父皇,你不要離兒臣而去啊!父皇!”又是一個近身,明王上前緊緊地扼住順和帝的穴位,導致血液不通。
“逆……子……”順和帝臉色通紅,甚至發黑。最後,只是狠狠地瞪著自己這一個兒子,無力地失去了力氣,垂下來的手緊緊地落在了身上的五爪金龍的錦袍上。
明王轉眼望向旁邊那人,默默走近。
“皇弟……”明王輕聲喚著,眼裡卻有著積累多年的殺意。
太子已是痛苦不堪,看著近在身側、因為即將能登上帝位的兄長,苦笑。
“你笑什麼……”明王冷冷看著。
太子伸出手來,扯住他那錦袍的一個衣角,輕道:“皇兄,你好生糊塗啊……怎可、怎可為他人作嫁衣……”
明王的瞳孔驟地一縮,聽得這一句話驚了驚。
“什麼…”明王想去問太子這句話的意思時,太子已經是毒發身亡、癱死在他這個皇兄的身上了。明王不喜歡那種問不到答案的感覺,於是很是痛心地仰天哭喊:
“皇弟——”
朝下文武百官都嚇得不輕,陸陸續續地跪倒在地上。元陽佳節,國日的時候皇帝和儲君卻被一同殺害,這樣的事情是那樣地嚴重!雖然有人懷疑是明王所為,但是明王也是喝了聖酒的人,怎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