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只要我願意學，在哪裡都一樣。”就像梅爸努力說服自己一樣，梅秀也在試圖讓梅爸打消念頭：“南職很好，我向你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唸書。”

梅爸看著閨女眼中的認真和堅持，嘴裡的話嚥了回去，半晌才嘆一口氣。

隨她吧，只要肯唸書不學壞就好。

算是梅爸妥協了，梅秀摟了摟梅爸，回房洗澡。

女兒多久沒親近自己了，梅爸愣了愣，既無奈又高興地笑了。

洗完澡，梅秀毛巾搭在溼漉漉的頭髮上，水滴爭先恐後落下，滑入白色緊身背心內。沒有穿文胸的胸脯呼之欲出，兩條大長腿從寬大的短褲衩口伸出，梅秀趿著室內拖鞋晃到窗前。

一打窗，梅秀手臂上迅速佈滿一粒粒疙瘩，室內開著暖氣感覺不到冷，實際外邊兒只有十度左右。

加了件毛茸茸可愛的兔子外套，梅秀坐回窗前，哆嗦著牙感受冷風的洗禮。

一小時後，梅秀搓了搓快要凍僵的臉蛋，吸了吸鼻子，掐著點兒打給高琳。

高琳剛忙完店裡的事，與嫂子兩人提著清華青瓜白菜走在回家路上，手機響了，落後幾步接起。

“好冷啊，琳。”梅秀攏了攏衣領，縮著脖子說。

“不會穿衣服麼。”聽著梅秀的聲音，高琳的目光變柔。

“穿了，可是…”梅秀頓了下，摸摸自己露在外頭的大腿，哆嗦著牙齒說：“忘換褲子了。”

“你在哪？”這時候應該是在家，家裡會很冷？沒裝暖氣？高琳可不認為。那就是在外面了。

“我在樓下吹風散步。”梅秀往家門口走：“準備回去了。”

一月天大半夜的跑去散步？高琳無法理解這人的大腦構造。

“頭髮太長了嘛，吹了好久才吹乾。”梅秀好想念高琳幫她吹頭髮的日子，真的好舒服：“要是你在就好了。”

高琳停下腳步，片刻，對面的小綠人亮起，穿過馬路繼續往前走，走在前邊的大嫂胡莉奇怪地回頭看了小姨子一眼，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性格冷淡的小姨子除了正事和誰講電話超過一分鐘。

莫非是戀愛了？胡莉皺起了眉。

“吹風機吹。”高琳似乎沒看見胡莉的反應，或者說是注意到了，但不在乎。

“不要，麻煩。”拿出鑰匙開門，樓道的感應燈亮起，梅秀一口否決了這個提議。

“那你剃光吧。”高琳淡淡道。

“那你會嫌棄不？”回到家裡，放輕手腳關上房門，重新回到暖氣充足的房間，梅秀撲到床上，舒服地嘆了口氣。

“不會。”高琳嘴角微微勾起：“不認識你。”

“狠心地女人！”梅秀翻個身，露出流氓本性的哼唧：“不認識就吻到你認識！”

高琳抬眼看一眼前面離著七步遠的胡莉：“不怕我喊？”

“喊甚麼，救命？非禮？”聽著高琳特意變輕變柔的嗓音，像那小親人調皮地在耳邊甜蜜呢喃，梅秀眼眸幽黯深邃，呼吸變得急促，受到蠱惑一般停不下來，聲音低啞道：“我對你做了甚麼，吻你，撫摸你，可是你的身子明明在愉悅地顫抖…”

“你該睡覺了。”

“誰讓你勾引我。”小聲嘀咕了句，梅秀熱得扭動著脫掉兔子外套，“到家了嗎？”

“嗯，快了。”沒有問她怎麼知道自己還在外面，卻在想到她的細心而洩漏了一絲柔情。

“洗完澡早點睡，晚安。”

高琳關上門，在客廳桌上放下袋子，聽著手機傳來一個大聲的恩啊，眼裡染上了笑意：“好，晚安。”

放下手機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伸手貼在發燙的臉頰上，然後一個拉起被子蒙著透傻樂，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它變為現實，一個開啟窗戶，吹冷風降下臉上的熱度。

暑假，寒假，每個學生最期待和喜愛的日子，但對高琳來說，卻很平常，店裡，家裡，一整個假期都是兩點一線，沒什麼值得高興。

今年的這個寒假，卻多了份以往從未有過的期待，只是隨著店裡生意的火爆，日子一天天忙碌的度過，那份期待漸漸地被埋在了心底，每當凌晨電話響起時才會記起，只是她不提，她便不問。

又一次通著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突然就沒了音，高琳皺了皺眉。

“秀秀。”

“啊…哦…晚安…恩啊…”

手機一串忙音，高琳的眉心蹙得更深，坐在床邊想著甚麼，半晌，才拿著睡衣起身踏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