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閃連發,那個人甚至連他的承受能力都估算好了,一發還尚可勉強接下,可再來一發就死定了。戀次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可第二發遲遲沒有來。
“喂,阿散井,你被對方打得破破爛爛的了啊。”
熟悉的沙啞聲線響起,戀次於風沙中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在眼前抖開的專屬於隊長級人物的白色羽織,那人高大的身軀如小山一般將戀次擋得嚴嚴實實,他握著一把破舊的刀,虛閃迎上刀刃向兩邊衝開,不斷地爆炸。
爆風肆虐,吹得那人滿頭的鈴鐺叮鈴亂響,靈力的刀片劃破了他的臉,他伸舌將臉上的血跡舔掉:“有兩下子嘛,那個把你揍得飛出來的破面,讓人很想砍啊。”
失語的戀次在此刻終於回神:“更、更木隊長!?您為什麼……”
話還沒說完,便被從更木劍八後衣領鑽出來的八千流一腳正中臉頰倒地:“還有我呀小戀戀~”
戀次捂住被踢出血的鼻子:“連草鹿副隊長也來了。”
“嘁,”想到什麼,將斬魄刀抗在肩上的劍八不滿地嘁了聲,“我都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結果那群傢伙非要跟來,麻煩死了。”
*
當露琪亞浮起奇異眼睛紋身的手臂自己動了起來,彷彿失去了手的支配權一般握著袖白雪襲擊不做防備的海燕時,海燕就意識到新的敵人到來了。他穩了穩身形,將小嬰兒輕輕放下後二話不說使用瞬步劈向那個破面。
不廢話不做作,將現下重傷之際快準狠的極限運用到極致,可是——
“天真。”破面NO。7佐馬利輕吐出這個詞,他如同大耳垂僧人一般雙手合十,在海燕盡全力的這一斬下動都沒有動,奇異的事發生了,海燕執刀的手臂浮起和露琪亞相同的眼睛紋身,手不可控制地將斬魄刀反手插入他自己腹部。
“什……麼?”
“覺得不可思議吧,恐懼吧,好奇吧?這就是我支配的力量。”佐馬利繼續道:“你的對手並不是我,死神,注意你的背後。”
海燕剛一扭頭,只覺得刀影從頭頂降下,避無可避。
“破道之四·白雷!”正此危機時刻,露琪亞指尖點在自己手腕經脈上,白雷打斷揮刀的手臂,血從打穿的指洞內噴出,濺了海燕一臉。舉著斬魄刀的右手無力地垂下,袖白雪咣噹落地,少女抽著氣忍著疼,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海燕大人,我才不會再殺您一次呢。”
“都說了,天真。”
海燕本能地感覺不妙,佐馬利的瞪視讓他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對危險的敏感度使他當機立斷將露琪亞撲倒,摟著她滾到一塊殘壁後:“不妙啊,看來是類似透過瞪視剝奪身體支配權的能力,露琪亞,用鬼道製造鏡面反射試試……”他一面警惕著殘壁後的破面一面提出自己的戰術,他靈力不足,在製造鏡面方面需要露琪亞輔助,可這麼長時間少女一言也不發,海燕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他內心警鈴大作,試探地喚少女的名字:“露琪亞?”
黑髮少女聞聲抬起頭來,露出印著奇異眼睛紋身的額頭。露琪亞面無表情地揚起拳頭,重拳打入海燕腹部,一下一下又一下,海燕背後依靠的殘壁被這衝擊力擊得粉碎,溫熱的血濺在她的臉上,她似被這血燙到了,拳頭停了數秒。
“露、露琪亞……”
海燕坐在地上,看著腦被·操控的露琪亞舉起刀慢慢走向他,刀刃在地上拖出一條銀色刮痕,他剛成為父親,還未取名的兒子正在安睡,可現在可能要被教導的學生親手殺死了。
局面扭轉不了,也躲不過。海燕就在這最後一刻展露颯爽笑容,這個男人一直都像向日葵一般散發著溫暖的熱意,他抬頭凝望露琪亞,語氣溫柔地叫她的名字:“露琪亞,一定要記住我說的每一個字。”
這大概是最後的教導了吧,就算在最後也要儘可能不給露琪亞留下不好的回憶啊。
海燕厲聲大喝:“我志波海燕不是被你殺死的!
要不是你被破面操控,想贏我還早一百年呢!
無論結果怎樣但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露琪亞!”
少女面無表情的臉上留下兩行清淚,志波海燕閉上眼睛:“有你這樣的學生,是我的驕傲。”
閃著冷冽寒光的刀刃揮砍而下——
‘砰嗤’一聲,櫻色花瓣帶著冷香撲面,預想的刀刃沒有到來,海燕睜開眼睛,只見數把刀插入他周身沙地裡,仿若一個保護圈。
不遠處,白哉冷著臉,還保持著甩出千本櫻的姿勢:“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