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地上的土堆,露出鑲嵌在地裡的鋼鐵亮片,深灰的鐵片表面上刻印著獅子與子彈的圖案。
天鶯與他對視一眼,手掌微翻,幽藍磷火從手中激射而出,眼前的這條路被數個磷火照亮,看到眼前景象,天鶯和六番隊的三席都不禁深吸一口氣。只見兩邊陳列著數個器皿,有些器皿已經空了,有些器皿裡還浮動著人形的東西,他們全身□□,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在灌滿液體的器皿內浮動。
“這是……什麼東西?”
天鶯切開手邊的器皿,她蹭了點漏出的黏膩液體,放在鼻尖聞了聞:“改造魂魄。”
不對勁,她想。這些都是自帶鬼道的魂魄。
陡然,最遠處的一縷磷火滅了。天鶯瞬間神經緊繃,抬手將三席護在身後,遠處那人湮沒在陰影裡,黑暗中笑臉狐狸面具透著幾分森涼。她直覺地感到危險,那人抬步走來,可下一秒就立刻出現在她身後,只有相隔如此近,她才能感到對方濃度如此厚重的靈壓。
她反應迅速地提刀攔住那人揮來的手,雖然她也沒有拔刀,但單單隻揮動手臂造成的壓力就像利刃一般,沒看清之前她還以為他持有武器,未免太玄幻了吧!
那人再次閃到天鶯背後,這次比剛才更快,他拎起天鶯的後領將她撞破屋頂扔了出去,她在半空中停住,腳下為減緩衝力滑出一片靈子浪。
站在高處才發現,除卻跟她一起行動的三席,偵查小隊的全員已經悉數被殺死。
“不錯,居然跟上了我最快的速度。”那人的聲音壓在面具之下有些沉悶:“就算在副隊長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吧。”
“沒有跟上啊,混賬。”她吐出口血沫,“不然就不會那麼尷尬地被甩出來了。”
“你生氣了嗎?我殺了你珍愛的部下們,你心痛了嗎?”
“你是在挑釁我嗎?”天鶯拔出斬魄刀,與那人在半空數次交鋒,他以手為刀,像在考察她一般——
“斬術很差勁,但想到用鬼道補足。”他攔下了天鶯的刀,只聽轟地一聲,不知什麼時候被攻擊性破道附著,爆炸產生的刀風割傷了他的手臂,那人看了眼滴血的手臂:“對我面板的硬度估計得很好。”
“白打優秀得無可挑剔。”天鶯橫肘撞來,那人再次閃到她身後,身體貼著她後背,手在她腰間一抹,抽出了她的腰帶,腰帶裡藏著細小的鎖鏈,天鶯死霸裝因此敞開,露出內裡黑色背心。
“果然,除卻斬魄刀還有其他武器。”
瞧著那人收起她的腰帶,她的臉色愈發陰沉難看,天鶯握了握腰間的斬魄刀:“讓萬物蒙塵吧,蛟流羅。”只一個瞬間,天鶯便在那人眼前消失了。可他渾不在意,只抬起頭來望著天空喃喃:“雨怎麼停了呢。”
霎時胸口一痛,他握住那看不見的刀鋒:“解除解放,蛟流羅。”話語剛落,少女出現在他眼前,她的眼睛直直盯著捅入胸口的刀鋒,神色晦暗不明,只是死死盯著自己的刀刃。
“果然要觸碰到命令才能傳達啊,”那人一笑,低沉的聲音似有幾分悲憫,他拉開衣服拉鍊,露出心臟處的虛洞:“精準地找對了心臟的位置,可那不是砍虛的手法,而是殺人的手法啊,天鶯。”
“是,砍虛的手法啊。”天鶯垂下眼,輕聲道。隨即那人狐狸面具應聲而裂,從額頭至嘴角被劈出一條淺淺的血線,正滲著血色。
他抬手抹去臉上的血,震驚之後,那雙碧眸好像收斂了一切情緒,掩藏於無盡的深淵之中。
他凝視眼前的少女:“獅谷原純,一隻大虛。”
“護廷十三隊六番隊副隊長,志波天鶯。”
剛剛停歇的大雨漂潑傾瀉而下。
*
百里之外廢棄樓盤的地下室內,感受到異常熟悉的靈壓,志波海燕猛然抬起頭來,他拿起斬魄刀二話不說就往外面衝。一隻手攔在他面前,愛川羅武留著爆炸頭,將書的封面翻過來擋在海燕眼前:“要看漫畫嗎,海燕。最近一期很精彩哦!”
海燕懶得跟對方廢話,繞過他欲走,誰知羅武瞬間又再次攔在他面前,而這一次他已經戴好虛的假面,手搭在海燕肩上:“忌急躁啊,海燕老弟。”
海燕格開羅武搭在肩上的手,手掌在自己臉上虛空一抹,霎時一頂虛的面具附著在自己臉上,他的眼睛被黑色火焰填滿,看起來有些駭人:“天鶯出事了,別攔著我!”
志波海燕還不能純熟地掌握虛的力量,每每帶出面具時間一長就易暴走,但他體內的虛又異常強勁,是以周圍幾個假面都默默提升了靈壓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