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無幾。”
“第一次提要求是要進入六番隊,那是為了你哥哥原純,後來全是為了你。”他轉過身,盯住日番谷的眼睛:“要跟你交往,要跟你同居,甚至要跟你結婚。在身為哥哥的我眼裡淨是些胡鬧任性的請求,但天鶯喜歡了,她喜歡了,我反對也沒有用。”
“所以日番谷冬獅郎,你能發誓用你的一切愛著我妹妹,並保護她的心嗎?”他一字一頓,說得很慢很慢,像是要把一份珍寶鄭重地交到另一個人手中那樣鄭重。的確是一份珍寶啊,他看著她出生、長大,自認為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更愛護她,可現在要讓出守護者的位置了,讓給眼前這個面容還很年輕的少年。
他能守護住自己的妹妹嗎?
知道日番谷一進護廷十三隊就被當做隊長培養,知道他是瀞靈廷建立以來最年輕的隊長,潛力無限,知道他現在的實力已經超越了自己,可還是會懷疑他是否能擔得起天鶯的幸福。
所謂哥哥就是這樣的生物啊,就算從一萬個優秀的男人中挑選自己的妹婿,仍舊覺得沒有一個男人有資格從自己身邊帶走自己的妹妹。
“我發誓,用我的全部守護天鶯,從血肉到靈魂全都屬於志波天鶯一人。”那雙碧眸凝視尋求答案的海燕鄭重道。
他知道海燕的用意,海燕有一萬個不願意將天鶯託付給自己,但現在做哥哥的放手了,只是因為——
志波都。
他早已決定好了什麼,並毅然決然地去做。下定決心的人從眼神、行為間就可以讓別人察覺出那份堅毅,而日番谷早在與海燕對視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志波海燕預備獨自對上那隻破面,並有一去不回的打算。
“但你也是天鶯重要的兄長,如果你因什麼而貿然赴死的話,天鶯也會心碎的,那樣珊瑚一川就有機可乘,我就算用盡我的全部也保護不了。”他一個人組成不了天鶯的世界,兄長是無可替代的。
“所以啊冬獅郎,”海燕嘆息一聲,對日番谷綻放笑容:“在天鶯世界塌陷的時候更需要你做她的依靠。”
*
天鶯來到現世有將近四十年,看過萬物變遷,昔日少年垂老,整個空座的城市結構也在四十年間做過不少調整,但唯一沒變的就是城市右側中心的那座建築物——空座中心圖書館。
據說是由某個一時鼎盛的財團出資建立的,館內包攬了整個空座所有的資料,這座圖書館就此作為知識的象徵不容拒絕地屹立在空座町心臟的地方。
“屍魂界都不能解析出來的東西,人類的圖書館真的有線索麼?”躬親在屋瓦間賓士,問一直跟他保持同速行進的一角背上的天鶯。
“是不是人類的圖書館還兩說呢,死神不能踏足的領域——地獄。但唯一死神和地獄的人都染指的地方就是人間。聽說過‘人間地獄’嗎?據說現世就像黑白琴鍵一樣,人類活動的集散地之中也隱藏著地獄的東西。人類為白,地獄為黑,分佈得錯落有致。”天鶯趴在一角背脊上,雙手搭著他的肩膀。他們迎風朝圖書館的方向急踏,仿若空座町上空急急掠過的影子。
天鶯垂眸,陷入沉思,又道:“死神和虛都不能去地獄,這是鐵則。如果原純能借到地獄的火焰,那只有一個可能,持有那東西的前主人在現世。”
她回想起由珊瑚一川連線所看到的那個青年青竹般的背影,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貴氣和詭異。
會是他嗎?地獄的王者。
這座圖書館高達十幾層,可以說是整個空座最高的建築物。五點一過,圖書館的各個出口閘門拉下,鎖住。彷彿是個書架林立的圓形監牢。天鶯和一角弓親於一樓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分開,他們同時在耳邊別了耳麥,分離之前就像以前一樣與好友擊掌。
“誰死了都不能有怨言哦。”
“只是查資料而已。”
“天鶯,如果發覺什麼異常你就叫。”
“是是,我會大喊救命的,到時候拜託你們兩個救救我了。”
她沿著旋轉樓梯上樓,圖書館裡寂靜無聲,夕陽透過玻璃一路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恍惚間好像看見那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走在自己前面,天鶯停在樓梯中央,發現這只不過是自己在太過相似的環境下產生的一場幻覺。
透過圖書館的玻璃可以看到空座町的中央大橋,上到四樓之後任何樹木都在腳下,入眼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天空和流雲。天鶯就在這燦爛晚霞的映照下迅速瀏覽著書架上一部部資料。
有靈子像螢火蟲一樣浮在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