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我不用了,告訴夫人。”卡列寧在上樓之前說道,他意識到自己的確是有點醉了,不然他不會在踏上樓梯後才想起這件事。
“是的。”科爾尼應道
到了臥室裡,卡列寧解開自己的衣服,而且還有精神和體力把衣服放到旁邊,摺疊得整整齊齊的。
這種強迫症一般的習慣是他從小養成的,到了叔父家裡後更是。
他記得每一個細節,因為那是他早逝的兄長教會他的。
卡列寧沒去洗澡,一方面剛剛喝醉後並不適合洗澡,另一方面,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現在必須先做什麼,如若再耽誤一會兒,他知道自己就該做出不得體的行為額。
卡列寧很快換了睡衣然後把自己塞進被子裡。端正的平躺著,不到一分鐘就皺著眉陷入了睡眠裡。這種利落的照顧自己的處理方式,也間接說明了他的脆弱。
另一邊,當安娜正在臥室閱讀的時候,管家科爾尼把卡列寧喝酒以及回來的事情告訴她了。
“需要讓卡倫斯醫生過來嗎?”安娜問。
“不需要,老爺並未說過。”
科爾尼十分了解卡列寧,如果後者認為需要,那麼他就會吩咐,而不需要旁人提醒。
“那就讓廚房弄點梨汁過去。”
等科爾尼走了之後,安娜猶豫了一下,還是合上了書本,向卡列寧的臥室走去。
開門後,看到男人已經睡著了,空氣中原本只是帶了些古樸的木質香味,現在卻浮現著稍微有些刺鼻的酒水味道。
聞起來就有些辛辣。
安娜皺了眉,她手還在門把手那裡,有些嫌棄的不想進入酒鬼的房間。
她當然知道卡列寧不是什麼酒鬼,普遍兵役法的事情她也一直在關注。
她往後面退了一步,而這個時候,科爾尼的聲音響起。
“夫人。”
安娜被嚇得肌肉都僵硬了一下。
“科爾尼先生,下一次請弄出點聲音來好嗎?”
“好的。”
跟卡列寧一樣,這位科爾尼先生也有點一板一眼的樣子,甚至,因為他那一絲不苟的頭髮還有比較嚴肅的紋路,科爾尼先生看上去比卡列寧更加難以接近。
“您是想讓我去照顧老爺還是夫人您親自去呢?”科爾尼手裡端著梨汁問道。
“我來吧。”安娜說,接過了科爾尼手中的梨汁。後者行了個禮然後告退。
重新關好臥室的房門,安娜把梨汁放在床頭櫃那裡。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邊上,因為她可不想接近身上還有著酒氣的人。
卡列寧明顯睡得不安穩,眉頭緊蹙,卻不像謝廖沙一樣喜歡翻動著身子,幾乎五個小時他都保持著平躺的樣子。
謝廖沙中間來過一次,被安娜打發他去吃飯和睡覺。
在她手裡的書看到一半的時候,卡列寧的眼皮動了動,然後醒了過來。
安娜從未見過卡列寧剛醒來時候的樣子,老實說,那還真是有些奇怪。
以往她能見到的卡列寧總是一絲不苟,精確又冷靜,也許偶爾會有慌亂,但他時刻都像是包裹在精裝三件套裡面的男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剛睜開眼睛,因為醉酒,所以難得表現出了一絲困惑。
“酒醒了?”安娜偏頭慢悠悠地問。
卡列寧聽到聲音就看向安娜,他沒說話,似乎還在奇怪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安娜輕輕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難得看到你這種樣子。還是一絲不苟。”安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摺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
她放下手裡的書本,然後起身靠近卡列寧,把他扶起來,枕頭墊在後面。
“我是你的妻子,照顧醉酒的丈夫自然也是我的責任。幸好你很乖,亞歷克賽。”
卡列寧沒有理安娜的調侃,他接過梨汁喝了半杯,然後才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解釋道:“普遍兵役法透過了,所以我們去了酒館,有幾杯特調的酒,顯然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安娜沒有搭理卡列寧的解釋,只是把杯子重新放到床頭櫃那裡。
“要洗澡嗎?”
“恩。”
安娜去放了洗澡水,這其實不用她自己來做的,可不知為什麼,這種時候的卡列寧,她覺得還是別讓其他人看見比較好。
既然卡列寧已經醒了,安娜就把自己的書和杯子都拿出去。
等卡列寧水汽清新的出來後,臥室已經只有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