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使,別給老爺惹什麼亂子。
馬車伕叫孔德拉基,有點古怪的名字,丹典型的俄羅斯長相,鼻子又大又挺,眼窩凹陷,身材魁梧,以及,愛喝烈酒。
雖然孔德拉基作為一個正宗的俄羅斯人愛喝伏特加等烈酒,但他從不耽誤事情,這也是卡列寧自搬入這座府邸後就一直僱傭他的原因,而孔德拉基的一家老小也全都靠著他這份薪水過日子。
“老大馬上就可以出去做工了,老二也能做一些活兒了,老三可以幫助照顧老四,日子總是有盼頭的,不是嗎?夫人。”
孔德拉基之前喝了點小酒,現在面龐紅潤,精神頭十足。
以往的卡列寧夫人是個和善的人,從未跟哪個僕人紅過臉,以孔德拉基為首的僕人們是頂頂喜愛這位夫人的。
而現在,安娜聽著對方的話語,心裡第一反應卻是咂舌:生的真多。
雖然安娜沒有聊天的興致,但託這位喜愛說話的馬車伕的福氣,她一路上可沒那麼悶。
在後半段的時候,一口冷風嗆到了孔德拉基的氣管,他猛地咳嗽了幾聲,手上的韁繩就用了點勁兒,把馬給勒得夠嗆,差點驚著。
“怎麼了?”尤妮娜問道。
孔德拉基有些臉紅。
按理說他是個老手兒了,這種錯誤不應該犯的,所以他接下來就不那麼多話了。不管怎麼說,卡列寧大人給了他這份工作,他就不能讓別人挑出理來。
“沒事兒,什麼事兒都沒有!”孔德拉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安娜沒去想這位嘮叨的先生為什麼突然安靜了下來,她的適應力向來很好,雖然之前她被這位先生的一些話挑起了興趣,但影響不大。
當馬車駛入到濱海大街的時候,安娜開啟了小車窗,瞧著這時代俄羅斯的一些風貌。
大街上的人並不多,卻也不會冷清。
多數是女人,今天可不是禮拜天,男人們這會兒都在為麵包勤勤懇懇的工作。一些身材粗壯的婦女挎著籃子向著麵包屋走去,還有一些帶著孩子,努力安撫那些哭鬧的小毛頭。偶爾,一些穿著不愛好的小孩兒會在大街上打鬧,衝到馬車道上的時候,一些粗魯暴躁的馬車伕會用力的粗著嗓子呵斥那些小怪物。
安娜正瞧著的時候,孔德拉基突然說:“夫人,前邊好像出事兒了。”
安娜關了旁邊的小車窗,把正前邊的一個擋門推上去,孔德拉基讓了讓身子。
前邊有些鬧哄哄的,能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從那裝飾來看,那很有可能是一位貴婦人的。
安娜正猜測的時候,一個身著飾金制服頭戴皮帽漂亮僕人從前邊挑了下來,那人有些眼熟,安娜回想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那不是培特西的僕人嘛!
“夫人,那似乎是培特西公爵夫人的僕人。”孔德拉基也發現了。
孔德拉基發誓他不是有意記住對方的,純粹是因為那位夫人同自家夫人的關係,再加上那同樣高調的性格和排場,就像是一隻騷包的山雞。當然了,一個僕人怎麼可以用白金孔雀來形容,只有山雞才會託著灰撲撲的尾巴驕傲地昂著頭走路。
安娜知道孔德拉基在等自己拿主意。
按照她的本意,自然是不想管閒事,但去培特西府邸上,這條是大道,如果掉頭繞路,不說花時間,到時候還要解釋一番。這樣看來,這閒事就算她不想管,至少也得過去看看。
想好了以後,安娜讓孔德拉基再往前面趕一點,然後打發尤妮娜先去看一下情況。
沒多久尤妮娜便回來了。
“夫人,聽說是培特西公爵夫人的馬車撞到了一個孩子。”尤妮娜把事情說給安娜聽。
“人怎麼樣?”
“我沒走近看,就聽到那孩子在‘哎喲哎喲’的叫。”
“事情發生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吧,周圍的人聚集得挺多的。”
被撞了,還有那個力氣叫半天,情況應該不是非常糟糕,怕是訛錢吧。
“真稀罕,俄羅斯的‘碰瓷’。”安娜從馬車上下來,她讓孔德拉基先等在那裡,自己帶著尤妮娜過去。
喲,就像尤妮娜說的,人群圍著,至少有三四圈,好像這平日裡就沒什麼新鮮事兒,這會兒子彼得堡的居民都出來聚集到這裡了。
安娜本來還在想自己該怎麼進去。
“肉搏?”
“錢掉了?”
不等她想好,最外邊的一個人瞧見她後竟然自動自發的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