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她,這會兒就只好乾笑著拿起筷子,安慰性地夾了只蛤蜊給她,“對對對,我錯了,我給您夾菜賠禮哈。”
幾人吃到夜裡九點,汪顧請來的家政工人上門了。林森柏問汪顧是不是打算讓家裡常駐幫傭,汪顧說是,因為屋子太大,她自己是沒時間做家務,師燁裳是根本不會做家務,兩個這樣的人在一起,還是家裡要再沒倆傭人,那三天都不用就沒地兒下腳了。林森柏家最愛幸災樂禍,聞言便左擁右抱地攬住身邊二人,哇哈哈道:“我家有倆!一個專業的,一個兼職的!”
飯後自然是娛樂時間,師燁裳決定開個私人賭檔以彌補何宗蘅白天的創傷。何宗蘅剛剛決定戒賭,這會兒一聽21點卻又是滿面紅光,光芒萬丈。林森柏拍胸脯說今天她給何宗蘅和咪寶當後盾,結果一晚上輸了快三十萬,樂得汪顧捂著肚子衝師燁裳直叫喚,“哎喲我的寶貝呀!有了你我就好比有了一座大金山哇!你那哪兒是手啊!明明就是一雙摟錢的大耙子!”
林森柏輸錢輸得不驕不躁,只是熬夜熬得神經不太對路了,聽見汪顧的叫喚,她伸個懶腰,接下汪顧的話茬就說:“你沒見她剛一百天就知道抓貔貅,還要吃貔貅呢麼?沒商量的,就是個旺夫相啊!”林森柏差點就要說“得師燁裳者得天下”了,因為她自己就是被師燁裳旺起來的,沒有師燁裳,她決到不了今天這一步,所以,只要是輸給師燁裳,多少錢她都樂意拿出來——她重申,她是很有良心的!
賭局進行到午夜,該收檔了,師燁裳拿著林森柏開的支票放在眼前,對著燈瞅瞅,隨即抓過一杆水筆彎下腰來。林森柏不明所以,湊上前去旁觀,邊看邊說:“你安拉,是真的,我你還信不——”結果她看見師燁裳在她的簽名上,小孩子描紅一樣認認真真一撇一捺地將“林森柏”改成了“森森伯”。
“汪顧,你先睡吧,我有話跟森柏說。”師燁裳將支票折成紙飛機,輕巧地投擲向前,但她那飛機也不知是怎麼折的,竟然像回力鏢一樣,飛一圈又飛回來了——直接戳到她的額頭上。可見這不是她要的效果。也就是說,以她那極其有限的技術折出來的紙飛機,能飛出這種效果是應驗了物極必反的真理。連前來幫傭的小姑娘都忍不住感嘆:這水平都次出水平來了!
汪顧身為主人當然不能說睡就睡,她還得安排何宗蘅和咪寶就寢呢。
林森柏在她家是有固定客臥的,房子剛裝修好林森柏就叫人來釘了個銘牌在二樓的一間大客臥門上,燙金的四個大字“此坑已佔”就像名揚海外的“WC”一樣用力地戳刺著來訪者的視覺,以至於一向寡言的汪爸爸都忍不住要問:“誰家的孩子那麼淘啊?”汪顧嘿嘿一笑,答:“師燁裳的表妹。”
這“師燁裳的表妹”就像一尊大佛,好請不好送,而師燁裳也根本沒打算讓她走,來了就逼她住下,“順便”把第二天的三餐都交給她。沒錯,師燁裳從來不做虧本生意。但林森柏一想到自己明天還要給這一家老小做飯就泛起滿心苦楚,差點兒沒把自己給淹了。跟著師燁裳走進書房,她打著一個大大的哈欠撲向沙發,“咋了呀貝貝,人家現在是有婦之婦,孤攻寡受共處一室要惹風言風語的。”
師燁裳靠上書桌,沒好氣地白一眼向天花板,手卻利索地從桌上的保溼盒裡取出兩根雪茄,喂一聲丟給林森柏一根,又把個能砸死人的火機丟過去,“廢話少說,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聽聽就夠了。”
林森柏最喜歡聽八卦,立刻就在沙發上側過身來,擺了個楊貴妃的造型,圓著眼睛催促道:“快說快說。”
“前幾天我回會館遇見席之沐,”師燁裳慢蹭蹭地點起煙,“她說咪寶的哥哥和媽媽去找過咪寶,不過咪寶交代過凡是找‘錢隸筠’的,一律不予傳達,所以在前臺就擋下了。那天剛好席之沐巡視大堂,早兩年她見過咪寶的家人這才發現來的是誰。後來她問前臺,前臺說這段時間這兩人總來找咪寶,就算沒有接待記錄前臺的人也把那兩母子認了臉熟。你們家事我不管,我就這麼一說,咪寶每天上班下班前臺的人一定會知會,想不知道都難。她有沒有告訴你?”
林森柏本就覺得這事兒在錢家沒那麼容易過,但她也沒想到那對母子居然會找上會館去,畢竟對幾乎所有奮戰在第一線的勞動人民來說,讓家人出現在工作單位都不是件光彩的事,特別是從事服務業的人,最煩心的就是讓家長看見自己點頭哈腰的樣子,咪寶不告訴她,自然有咪寶的道理,林森柏盯著沙發皮邊,摳摳又捏捏,小蔥白根一樣的手指頭來回忙碌,“她那邊跟我這頭一樣的煩,說出來就大家一起煩,還不如兩邊都捂著,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