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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一直站在林森柏背後當佈景的咪寶便將臉朝著右側裝飾牆的方向撇轉開去。端竹拿起放在仰椅邊的礦泉水瓶交到她手裡,她仰頭咕咕喝到第二口時終於發現一干人等都在看著她,不解之下她捏著水瓶愣愣地問端竹,“我說夢話還是流口水了?”林森柏噗地一口,連忙捂嘴,很好心地沒有大聲笑出來。

“你快把莫茗梓的事情告訴師小姐,”端竹雙手攏平寬摺短裙邊緣,由蹲姿站起,舉止中已經有了幾分咪寶,或是邢晴的味道,一種由內而外,訓練有素的端莊沉穩,“你剛說不方便講,現在講吧。”

郝君裔恍然地摸摸臉,眼神空茫地望著某一團空氣想了一會兒,半長不短地哦一聲,彷彿才算醒過神來,“哦,她呀,她底子蠻可以的。當年她爹跟局子裡那二十五人組中的一大半都扯得上關係,浙徽派系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貌似跟那邊軍區的關係也不錯。”指指南邊,“國內有她這個背景的人也不多了,我家老爺子說,能不惹就不惹,”說著,她突然更用力地揉了揉臉,揉完,眼睛還是紅紅的,語氣還是懶懶的,“後來端竹告訴他咱都把警衛連擺人家裡來了怎麼辦,他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擺了擺了唄,咱跟她又不是一個系統的,誰也蓋不住誰。不過老爺子讓咱小心著點兒,莫老頭就她這麼根獨苗,千萬別給她傷了,也千萬別讓她給傷了。”

就這樣,無辜的郝君裔也被拖入局中。

不過這冥冥中契合了她的願想,她不冤。

283 禮物

扎堆聊了一會兒,林森柏和師燁裳這兩個當事人各自有了主張:

林森柏誓死不願再搭理莫茗梓。她首先是害怕接觸一個精神病患,再則她覺得自己沒義務幫人爹媽教孩子,而且還是那麼個比她還大的大齡兒童。於是她打算正面不作為,暗地打攻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按她的話說,生意要崩就讓它崩吧,破罐子破摔才是眼前狀態下最好的防禦。師燁裳比林森柏姿態積極一些,因為她有個不得不積極的理由。就算她嘴上多不在乎師宇翰的案子,心底裡還是不希望父親被抓去關。可她暫時抓不住莫茗梓的弱點——往往就是莫茗梓這號大小孩才沒弱點可抓,所以她對林森柏那種消極抵抗的態度保留意見,仍然保守地希望能夠透過和談的方式解決問題。畢竟雙方手上都有籌碼,一旦硬碰硬,籌碼便會通通打水漂,她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就算莫茗梓想幹,馬律籮也不會放任她胡來的。

就在兩人唧唧歪歪地開始把話題由“辦不辦”轉向“怎麼辦”時,郝君裔突然插了那麼一句進來,“我不太瞭解你們的情況,但我想說……因為有這種背景在,他們轉移資金的速度會出人意料的快,轉移途徑也會比咱們多,如果時間掌握不好,到時就算成功收購也只是收她一個空殼子,正中下懷。”

“你是說,由於時間差的問題,我們保險的做法,應該以時代為博弈籌碼,而不是緊盯臺禾?”師燁裳餘光瞥了一眼遠處的莫茗梓,心裡還是有些惴惴的,“可到底臺禾收時代是為了什麼我們到現在也不清楚,按理聯姻關係的前提就是同舟共濟互利互惠,即使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礙於法律保障,只要夫妻關係沒有上升到敵對狀態就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林森柏也摸著下巴點頭道:“他們兩家經營模式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兔死尚且狐悲,搞這種事,不得利的呀。再說,從財產安全形度著想,他們分開兩家遠比一枝獨大要好,何必呢?”

郝君裔喝了口水,眼角還是溼溼的。坐在沒有豎直靠背的仰椅上,她懶洋洋地撐著下巴,似乎必須依靠手臂與膝蓋撐起一個角度才能保證自己的上半身不會平貼在大腿上。端竹大概是覺得她這德行實在有礙觀瞻,從裙兜裡掏出一盒小熊貓,抽出一根,將過濾嘴塞到她唇間,她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便聽端竹開恩大赦道:“三根,麻煩你動動腦吧。”端竹替她把煙點燃,她深吸一口,臉上漸漸有了精神。沉思半晌,她盯著地板,緩慢而斟酌地說出結論:“五根吧……”端竹不動聲色地伸出手,作勢要從正中位置掐住她的菸捲,她連忙扭頭躲避,邊躲還邊嘀咕,“你小姨沒告訴過你做生意是要討價還價的嗎?你那麼專制,誰還敢跟你……”

“我是無產階級,我不專制誰專制。”端竹打斷她的話,口氣強硬得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別再胡說八道了,我們都在等你的意見,你不要因為自己的問題浪費大家的時間。”

郝君裔環顧四下,驚見一片囧臉,下意識地咬咬菸嘴,她毫無羞愧地又低下頭,喃喃仿若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