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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過三分,端竹將郝君裔攤進床間。
與平時無異,一沾到床她就約等於死去,乖得幾乎連呼吸都要消失。
端竹站在床邊,看著她四仰八叉睡得正歡的樣子,臉上終於露出一些真心的笑容,彷彿只有這樣的郝君裔最是令她滿意欣喜,可還不夠欣喜——郝君裔還穿著衣服,一身皺巴巴髒兮兮的黑色兔絨秋款公務裝,是今早她親手替郝君裔穿上的,現在她又要親手替郝君裔脫下來。
她一絲不苟地解開郝君裔襯衣上的扣子,褪去郝君裔的外套,將襯衫下襬從郝君裔的褲子中抽出……端竹從小到大都是一板一眼的行動派,如今既然心悅臣服地給郝君裔當傭人,她就一定要這傭人當得出類拔萃。原因無它,僅是樂意。況且郝君裔成天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很是有利於誘發人類心底的奴性,這點與林森柏大不相同。林森柏終日唧唧歪歪,風風火火,蹦蹦跳跳。她是如此的生機盎然,朝氣蓬勃,從而只會激發人性當中促狹齷齪的一面,換言之,就是招人欺負、欺凌、欺壓。
等郝君裔赤裸了上身該到脫褲子時,端竹不但沒有遲疑,動作反倒愈發輕快起來,三下五除二,郝君裔連抬腰都不用,外褲就已經跟她道了訣別。端竹一時沒忍住,心猿意馬地朝那雙漂亮的長腿上瞄了一眼,就見那面板光滑得像一匹昂貴新鮮的絲綢,反光處泛出一片冰青,膚色卻是均勻健康的麥黃,此時若有陽光傾灑下來,大抵會是一份金色的迷人景緻……勉強地做了個吞嚥動作,端竹收回遐思,著手去脫郝君裔的內褲,而郝君裔真就死屍般地任她上下其手,期間一動不動,擺成什麼樣就睡成什麼樣,乖得像只懶不死的樹袋熊。
替郝君裔擦乾淨身子,端竹已經累得有些出汗,可她瞅著一個乾乾淨淨舒舒服服的郝君裔,心裡的甜遠比身上的苦強烈百倍。滿懷喜悅之餘,她在郝君裔腹間印下一記溼漉漉的淺色吻痕,再抬起頭時,她又笑出了兒時的模樣,天真,乖巧,露水不沾,彷彿剛才是在吃那顆被她誤認為小冬瓜的小西瓜,而不是在猥褻某個喝醉酒的女人。
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女人大了她一輪有多,給她當媽雖然不夠,但給她當姨是富富有餘的。
若根據經驗主義原理分析,嫩牛吃老草難度不大,然而一根成日沒受風吹雨打也隨時作態倒伏的老草另當別論。
可憐端竹小小年紀就要向這種高難度命題發起挑戰,實在叫人忍不住就要為她憂心。嗯,憂心這個的人都不是什麼好貨。也不看看清楚,被猥褻的到底是誰?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端竹入睡前,習慣性地從後環住郝君裔腰身,將郝君裔頎長的身體圈在懷中。此舉沒有特殊意義,也不是怕郝君裔蹬被——她連翻身都不肯——端竹只是單純地喜歡抱她睡,就像抱著一個有溫度的抱枕,反正郝君裔也不反對。呃……關鍵是懶得反對。
關燈之後,一場平淡乏味的默劇落下帷幕。
窗外伴著秋雨颳起秋風,看樣子,立馬就要正式入冬了。
314 獨角戲與最冤的醉鬼
咪寶喝多的德行,這些年裡林森柏見過幾次。第一次是因為咪寶替她擋酒,第二次是因為咪寶替她擋酒,第三次是因為咪寶替她擋酒……這一次,還是因為咪寶替她擋酒。由此可見,咪寶並不是個貪圖杯中之物的人。此外,長期服務性質的工作徹底消磨掉了她爭強好勝的銳氣,她體內剩下的精神,彷彿就只有“為人民服務”而已。林森柏想不出任何她會與人在酒桌上鬥狠的理由,於是就把害咪寶喝醉的罪責通通加到自己頭上——師燁裳又圓滿了。把人賣了還讓人家替她數鈔票,這就是能耐。
只不過她這能耐能耐大發了,多少都顯得有些猙獰。好在她玉潔冰清的外表充分掩蓋了她張牙舞爪的靈魂,否則奧特曼就不幸福了。這怪獸太大。還沒打掉怪獸一格血自己倒率先少藍低電了。
“要不要找人幫你?”師燁裳在林森柏攙著咪寶站起後,雙手插兜,笑眯眯地歪頭問。
林森柏搖頭,一聳肩,又把咪寶虛軟的身體託高一些,“我帶人了,可她這德行交給誰扶我都不放心,還是我來的好。”
自打被大筠踢傷了腿,林森柏在正式場合就再沒有低調過,生怕一旦低調了,大筠又會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用某個莫須有的罪名將她痛打一頓,到時受傷事小,丟人事大,她總不能讓人家在背後指指戳戳說她林森柏一個身家幾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