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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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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為守著當時還在張氏學習的小情人,她根本不可能勤勉有嘉地天天回公司報道,但饒是如此,讓張蘊兮像汪顧這樣星期一至五自動自覺地按時上班,準點開會也無異於痴人說夢。她是一定要睡到自然醒的人,時常一覺醒來就該吃午飯了,除此之外,有新鮮事物的好玩地方總少不了她,她踩點回來必然就要拉著師燁裳前去,不盡興不回程。

有一次,師燁裳逗她說她要再這麼貪玩懶惰下去張氏非完蛋不可。她嘿嘿一笑,想也不想張嘴就答:“由得它完蛋嘛,反正我有你。你聰明能幹,又是個死心眼,我要是落難,你肯定會養我養到天長地久的,一想到我人老珠黃也還是過著少奶奶的日子,我都求不得它快點完蛋了。快來抱抱,讓我親親我的長期飯票。”

師燁裳對她的答案不感意外,也毫不懷疑。張蘊兮就是這麼個貨。天生天養的敗家玩意兒。她不玩樂都對不起老天爺的恩賜,會遭雷劈。零一年,也許正因為她殷勤太過,總是絞盡腦汁東奔西跑地為師燁裳準備半年之後才能送出的生日禮物,老天爺看她這幾年不幹正經事兒光浪費資源,且有著愈發勞累之勢,最終就忍無可忍地藉著一場911把她收回天國享福去了。

古人云,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放在張蘊兮和汪顧身上看,此言不虛。顯見的是張蘊兮專攻敗家,汪顧專攻建設。之…夢…整…理,於是無論汪顧之前多麼羨慕張蘊兮那種大小姐能夠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然而當真實現了,她還是脫不開小白領的執著,或者說野心——世界上野心最旺盛的兩種生物,一種是大學生,另一種就是小白領——日日奔忙在工作與愛情之間,如此強迫症一般的行跡,在師燁裳眼裡,儼然就是富有事業心的表現。

愛情是事業的一種。至少師燁裳是這麼認為的。先別急著說她荒謬,更荒謬的還在後面。

自幼母愛缺乏父愛過剩,順理成章地形成了一整套男性化邏輯思維方式,以至於難免顯得有些一根筋的師燁裳,從來沒有發現自己持有的是某種男性主流愛情觀,而且還是大男人主導的愛情觀:愛一個人,就要從大方向上為她著想,不應避重就輕,過多地去關注一些愛情裡不可避免的小情緒,因為那些都是插曲,終會過去,唯有成就她所希望成就的,成全她想要的自己,才是真正愛一個人的表現……

半開的窗戶間,墨黑色的秋夜涼風夾著威斯敏斯特報時曲幽幽飄入,遠處鐘樓咚咚兩聲鐘響,凌晨兩點了。

“我想什麼吶?”師燁裳突然瞪大眼睛,見了鬼一樣錯愕地盯著將近三小時都沒翻過一頁的意見稿,過了好幾十秒,她終於回過神似地皺起眉頭,眨巴眨巴眼,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工作時間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明明是為了門當戶對才逼她上進的,怎麼越想我還越崇高了?這是要當聖母啊?”

她喃著喃著,不知為何就想起汪顧掛電話之前說的那句話來,隨即又用平緩安慰的語氣和乾澀黯淡的笑聲安撫自己道:“呵,她只是送個加班夜歸的下屬回家而已,這很正常,我也總幹。”

…… ……

師燁裳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這種唯目標是從的理智。

張蘊兮讓她快樂地活著,她便以活著為目標,活著。現在她要讓自己變得快樂起來,就必須強迫自己忘記那夜,在她被嘔吐感催醒,急匆匆拔掉針頭打算去往隔壁洗手間清胃時,無意中聽見的對話,也必須強迫自己對汪顧的日益冷淡熟視無睹。

當然,她並不是不知道只要她對汪顧說一句“我愛你”,一切就都會回到之前的軌道上,甚至可能比之前更美好,更甜蜜。但她同時也曉得倘若自己在汪顧面前坦誠了這份逐漸明晰的心情,那麼她便一定會在可以預見的將來,做出一件能把汪顧傷得體無完膚的渾事:夢裡夢外,對不同的人說,我愛你。

汪顧猜得沒錯,這就是她戒酒少眠的原因。

如果說之前她只是不敢醉酒,不敢入睡,那麼她現在連發燒都不敢了。

可她還在堅持,堅持到有朝一日說夢話可以像帕金森症一樣被妥善治療,或者堅持到她功成身退,袖手幕後當她的闊太太那天,竭盡所能地對汪顧說完無數個“我愛你”,再透過一個安全簡單的小手術將聲帶切除,從此,她就能自私濫情地同時愛著兩個越來越難分彼此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