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呢就開始在牆上畫;唱歌,唱得最好的是小星星;跳舞,慢三跳得像踏正步。。。要說她在才藝上還能與師燁裳一爭高下,那在學術上她可比師燁裳差遠了。
她打初中開始就亂搞女女關係,成績雖說不差,卻決沒有她自己印象中那般優異得鬼哭神嚎。進到高中她更是一門心思賺錢,徹底荒廢了學業,後來倒是空下幾個月來潛心向學,可她又不是天才,死記活啃才從倒數第一讀到箇中不溜的水平。理科六門課目中,除英語之外所有課目都是她的短板,英語則是她的死穴。要知道高考那會兒她是買通了監考老師和鄰座同學才進的考場,後來坐她旁邊的男生考上哈工,她卻連國線也掛不上的原因正是由於她很聰明地意識到,英語作文和中文作文一樣,不能照抄,否則她連大學都別想上了。
師燁裳對她的英文一貫不敢恭維,若是兩人一齊出國,只要沒帶翻譯便輕易不敢讓她單獨上街。林森柏也算有點兒自知之明,大多數時候都以避免裝逼為理由儘量不說英文。有時必須要選ABCD,她便拿一二三四來代替,實在扛不住非得蹦單詞時,她就偽裝成普通香港市民,只發關鍵的重音,不髮尾音——她以為這樣就不算說英文,不會被人笑了,奈何人要不學無術起來,智力真是沒有下限:某天她在英國買整體廚房,結果人家賣給她一隻肉雞。後來她訂做實木窗戶,接待員卻把自己新晉喪偶的表姐介紹給了她。。。林森柏打那以後就開始鄙視英文,鄙視歐美,鄙視白種人了,於是師燁裳打死也想不到她所謂的“屁”,居然是這麼個土洋結合的東西。。。
下午三點過半,師家一票人正坐在客廳裡嗑瓜子聊家常,一時門鈴響,師燁裳親自去開門。她剛準備擺出主人的姿態笑臉相迎,誰知笑容還沒徹底展開,一個高速運動的物體突然從十六階樓梯之底狂奔而上,師燁裳視線都來不及斜下去,小腿就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她本就病氣,在所有暴力面前均不堪一擊,屁這一腦袋把她給撞的差點兒就要腿軟下跪,咪寶及時殺到她面前將她扶住,林森柏則健步如飛地追趕上去,一邊追一邊喊,“屁!再跑我就把你燉了!”
“啊?”師燁裳有些懵懵的,看看屋裡又看看咪寶。
咪寶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一臉狐媚被淡妝掩去不少,看起來真真風情萬種,“對不起啊老闆,給你找亂來了。我本來只是想買個小香豬養在院子裡,啃啃草坪裡的雜草,哪兒知道讓她當寵物給養起來了。還給起了個名兒,叫PIG,可你也曉得她那英語,除了名牌不會叫錯,其他一概沒準兒——叫著叫著就給人家叫成個屁了。”
“哦。。。”師燁裳還在發懵,不過總算搞明白撞自己的是個啥了,她站穩身形強作端端然,禮貌地將何宗蘅讓進屋後,才抓過咪寶低聲問:“她怎麼突然想起說英文了?不是說跟歐美劃清界限了嗎?”這很詭異。以林森柏又紅又專的思維,若非刻意,她應該沒理由想起PIG這種初級詞彙,再說她連PIG都不一定拼得全。思維的轉變往往說明著環境的轉變,然而這一陣兒師燁裳並沒有收到林森柏出境或深造的訊息。生活方面,林森柏似乎也沒有轉型歐美風格的理由和必要——師燁裳想,如果世上還有一件事能讓固執的林森柏改變腦內環境,那便只有生意這一樁了。但若僅僅是要搞幾個歐洲風格的樓盤,林森柏不至於這樣的。除非是有大計劃。
咪寶沒覺出師燁裳是職業過敏,剛想告訴她林森柏最近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居然對歐美鄉村文化來了興趣,還說要選個地方圈牧場搞歐美鄉村旅遊,可轉一眼又登然想起林森柏說下一階段要對師燁裳嚴防死守,讓她對師燁裳的問題儘量謹慎處理,實在不好意思說不知道的時候就弄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搪塞,搞得連她都忍不住要問:“你跟郝君裔也至於把師燁裳看得像鬼一樣麼?”林森柏卻答:“她本來就是鬼,自私鬼!她的生意經誰也沒告訴,可誰都看得出來,‘別人的生意若是沒我好處,那就儘量搞黃它’——她淨幹這事兒!零六零七咱們明面上是賺,但要沒她攪那一灘渾水,咱賺的不止這個數。多少小公司因為錯誤估計行情高價拿地蓋房卻始終賣不出好價錢,最後活活被利息拖垮了,就全是她乾的好事!”
咪寶覺得她倆當朋友當成這樣真悲哀,但林森柏是自家的東西必須護著,為了不讓師燁裳起疑追問,她憋起一臉美麗與哀愁,閃動著一雙小狐狸眼,可憐兮兮道:“誰知道呢,她大概是想媽媽想瘋了吧。畢竟春節想回卻不能回家,反常點兒也正常。”
師燁裳眼見屋子裡那番豬飛人跳,心中早沒了追問的念想,恰好此時屁又朝她衝來,嚇得她一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