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為張蘊然更甚。
“在房間吃不就不煩了?”張蘊然能不請自來,當然也能不請自坐。抓起桌上酒瓶聞聞瓶口,她揚眉道:“那麼心急?這酒還新著呢。”
師燁裳安穩坐在椅間,鬆鬆翹起二郎腿,無所謂地聳聳肩,“汪顧選的,她大概以為只要年份夠長就夠好吧。你也怕煩的,為什麼不點餐進房?”
張蘊然放下酒瓶,無辜又無奈地看著師燁裳,“你永遠不退讓,實在是聰明太過了。”話音落地,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至於原因,彼此心知肚明——張蘊然曉得師燁裳之所以會下樓吃飯是怕吵到病中的汪顧,師燁裳曉得張蘊然之所以會下樓吃飯是為了躲開那位妖豔乏味的“Honey”。
“兩個人在一起,最怕就是沒話講。”張蘊然招手示意服務生再拿一副餐具,看來是決意要蹭師燁裳飯吃,“像你這樣的女人又不是遍地都有,好容易有一個,還被我那混帳老姐給佔了。”
師燁裳揉揉眉頭,看向窗外,很明顯,她根本不想與張蘊然討論這種事,“所以死的不是你。”
聞言一窒,張蘊然很快笑著低下頭去,用一口又粗又長的深呼吸舒開胸中那團帶著香橙菸草味的悶氣,“我倒寧願死的是我。”
“別說這些了,喝酒吧。”師燁裳端起酒杯,說是勸酒,其實是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一頓飯,兩人吃得默默無語,和諧萬分。張蘊然見那滿桌子葷腥,頗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覺。她雖談不上全然茹素,但往往一頓飯得吃掉兩斤菜梗菜葉,雞鴨魚肉是師燁裳的主菜,卻是她的副菜,所以她淨揀那些師燁裳挑剩下的香芹西藍花甚至小蔥下筷,好端端一個張家家主到了我行我素,阿,不不,是我行我葷的師燁裳面前,又變成吃剩菜的奴才,這,就是師燁裳的能耐。
飯畢,師燁裳的酒癮排山倒海地湧上來,她準備現叫兩瓶酒,張蘊然卻認為這破餐廳裡沒好酒,建議到底樓的雪茄吧裡喝。師燁裳倦倦起身,拎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肩上,纖長身形被午後日光映成粗短陰影濃濃地縮在深棕色大理石地板上。張蘊然還坐在餐桌前,手撐下巴笑著看她,三秒後,果然聽見她打著哈欠,用啊啊哇哇的懶散語調說:“你付錢。”
……
紅日未落的傍晚六點,雪茄吧一個陰暗角落裡,一張暗紅色的絲絨沙發上,張蘊然握住師燁裳的手,取走被她捏在指間的酒杯,曖昧地問:“喝夠了嗎?”
師燁裳醉眼迷離地側臉看她,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沒喝夠,但你該回房了。我不希望被人記恨。”
這顯然是一句容易惹人誤會的話,張蘊然也顯然是誤會了師燁裳說這句話的意思。她右手撫上師燁裳冰涼的臉側,食指慢慢穿巡於師燁裳薄得透光的耳垂之下,“我跟她是以幣易貨的關係,沒什麼需要顧忌的。”
師燁裳耳下,是一塊不遮不掩的性反射區,過去,張蘊然的吻總是準確地落在上面,在漫漫長夜裡耐心地吮出一片斑駁豔麗,師燁裳喜歡那些吻,大多數時候她只是靜靜地閉著眼睛享受,如果張蘊然更進一步,她便會視情況決定,同意或拒絕。
“顧忌,你無我有。汪顧不是席之沐,她吃起醋來一點兒也不含糊。大熊和汪汪還在她家呢,我得替它們的生命安全著想。”師燁裳大張雙臂,佯作伸懶腰的樣子,其實最終目的是站起來,以此避過張蘊然的觸碰,“要是日後我對汪顧失望了,肯定會去找你的。”她自嘲地勾唇輕笑,“到時只怕你不要我。”說完,她逃也似地抬腿走人。
很多時候,她必須承認,她並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張蘊然的撩撥熟悉而舒適,如果沒有汪顧,她倒是很願意與她一夜春風。畢竟這身子已經荒蕪了很久,春末,是該開幾朵花了。
可……再一個月?不,滿打滿算是兩個月,她便可以試試汪顧的手藝。
這點兒日子,她想,饒是她再不堅定,也還能熬,因為她可能要與汪顧過一輩子。退一萬步,就算她想今晚就把事兒給辦了,汪顧也是個不二選擇。
228——。——
午後,汪顧曾醒來過一次,因為師燁裳逼她喝了太多的水,她的膀胱快被憋炸了。酣暢淋漓地洩完洪,她出了一身汗,摸摸自己額頭腋下,高燒已經退得乾乾淨淨,大概是師燁裳弄回來的特效藥確實特效,她覺得喉嚨也不怎麼疼了。適時四點十三,師燁裳正在與張蘊然聊汪顧的進步,汪顧猛打了十幾個噴嚏,但她以為是自己感冒所致,並沒想到是有人在唸叨她,且還是兩個女人在唸叨她,否則她一定會認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