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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她啊,她這會兒肯定在睡,我回去鬧她她又要火,”汪顧說著,臉上便顯出了無家可歸的可憐表情,“她那個臭脾氣喲,壞起來像顆炸彈,沒準兒什麼時候就爆了。”

“吵架啦?”岑禮杉替前臺小妹收拾好桌子,看看錶,覺得也確實到午飯時間了,趁肚子沒餓就吃飯才能保持身材。

汪顧忙過一夜,依舊精力旺盛,但身為凡人又難免飢腸轆轆,於是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抓起椅子上的坤包,邊急匆匆往外走,邊不斷地回過頭來,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岑禮杉說:“吵架?誰不要命,敢跟個火藥桶吵架?再說她也不跟我吵啊,她氣狠了就不說話了,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才能把人報復死。做人啊,千萬別惹師燁裳。”這話,不知不覺,越說就越有妻管嚴的味道了……

岑禮杉從後拍拍汪顧的肩,笑著安慰道:“呵呵,以前她們也是這麼說的,全公司都知道,想想吃苦受罪的不止你一個,你就平衡了。”

一提到師燁裳,汪顧的招風耳就無比好用,停下腳步,轉身,半皺著眉奇怪地問:“她們?誰?”

“張董姐妹倆啊。張董去世後,監事長也說了相同的話,我們當時覺得師小姐肯定會跟她在一起的,沒想到師小姐最後會是跟你在一起。”岑禮杉用欽佩的目光看著汪顧,嘴角有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汪顧心裡頓時擰了個結,那感覺就像被人戴了綠帽,還不止一頂,臉色便也隨著心情一道陰沉下去。

252 師燁裳,不浪漫

下午四點,汪顧與岑禮杉吃過飯,逛完街,大包小提溜地買了許多東西,卻終是悶悶不樂地回了家。從地下車庫上到客廳,隨便找個沙發腳擱下手裡的袋子,她半恍惚半亢奮地飄進廚房,洗手洗臉,順便在恆溫箱裡摸了一瓶冰酒,再從冰箱裡翻出兩顆雞蛋,連殼丟進鍋裡,加很多水,擰好定時器頂在鍋蓋上,開大火,煮——就算她廚藝再差,這樣總不會搞砸,所以她很放心地拎著酒瓶和酒杯去了客廳。

雖然外面下著大雨,可家裡倒照是一派幽靜。陰天的風很涼,也很潮,客廳的大理石茶几蒙了薄薄一層水霧,把腳架上去,隔著絲襪也會感覺到溼漉漉的冷。

室內流動的空氣透出陰天獨有的灰藍顏色,像是一層欲蓋彌彰的有色磨砂玻璃。汪顧舉起杯子,對著白牆看,酒杯裡明黃酒液配上灰藍色背景,不可避免地令汪顧想起一樣東西,師燁裳的戒指,自二零零六年八月三日那晚重新戴起,便再沒摘掉過。

汪顧知道自己是愛得狠了,有些患得患失。可她受了刺激,覺得自己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是自己理解自己,別人理解不來。

她越回想岑禮杉那不經意的安慰,心中就越不是滋味:什麼叫“她們也是這麼說的”,什麼叫“全公司都知道”,又什麼叫“吃苦受罪的不止你一個”?說得好像師燁裳是張家姐妹分享的玩偶,又或者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便宜貨。還有,公司裡的人為什麼都認為師燁裳在張蘊兮死後,會和張蘊然在一起?她們的關係已經深到路人皆知的地步了嗎?可為什麼在她接觸師燁裳之初,師燁裳會是和席之沐在一起?如果師燁裳當初會揹著席之沐與張蘊然糾纏不清,那今後……好在這時,定時器響了,汪顧給了自己一個很好的理由不去想太多。她光著腳跑進廚房,熄滅爐火,隨後狠狠地用冷水洗了把臉。“不要胡思亂想,師燁裳以前是怎樣都好,今後不會就行。”汪顧把臉埋在捧著水的手心裡,低聲對自己說。

沒了吃雞蛋的興趣,她又回到客廳,舉起酒瓶子好一通灌,灌完,她想上樓看看師燁裳,卻還擔心師燁裳在睡,因為沒聽見電視聲。

師燁裳總說自己耳朵是聾的,所以她喜歡把電視聲音調得很熱鬧。她坐在電視機前看相聲時會發出極其輕緩的笑聲,常常令汪顧誤會她不是在笑,而是在強忍抽泣。汪顧放下酒瓶,脫掉外套,魂不守舍地躺平到沙發上,眨巴著大眼看向頭頂水晶燈的同時,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師燁裳哭泣的樣子了。愛哭鬼最近很安穩,就算失眠也只是在床上乖乖躺著,烙餅,並不會像以前那樣三更半夜地獨自貓到客廳裡喝悶酒。

不行,不管會不會鬧醒她,還是得上去看看,不看不放心……汪顧“噌”一下坐起身,用力揉揉臉,起立,向後轉,跑步走,躡手躡腳上樓,輕輕擰鎖,輕輕推開房門,黃鼠狼刺探雞窩般探頭,誰知,房間裡連個鬼影也沒有,沒有,床上沒有,浴室沒有,陽臺也沒有。師燁裳總不會少女地、言情地、瓊瑤地躲在窗簾後。汪顧不禁有些慌神,彷彿一瞬重回當初那間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