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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可見,她只會變為她生命裡一個過客,一份用來研究人性的資料,一片須臾有憾卻可談笑生風的風景。

“你啊,冷血動物。”順著林森柏的力道,咪寶隨她一起噗通躺倒在床間。林森柏的手細溜溜細溜溜,一摸,除了皮就是骨頭,交纏一處的手指總會被她突出的骨節硌痛,但這種痛,與林森柏這個人一樣鮮明,涼薄無害,總有叫人嘗不禁的新鮮。“隨便做個假設你就把爹媽賣了,我要當你爹媽,哭死的心都得有。”

林森柏不以為意地虛握著拳去捶咪寶小腹,篤篤,篤篤篤,篤篤,很有節奏感,“連身邊人都看不透,還能看透什麼呢?靠感性支撐人生的人,終將一事無成,還會連自己都賠進去。我爸媽要真希望我好,就應該照顧好他們自己的身體,讓我多個十幾二十年孝敬他們,”咕嚕一翻,林森柏壓到咪寶身上,從咪寶的腹間一路摸向腰側,拉開她腰間那條細細的白色系帶,“順便讓他們享受一下你這個好媳婦兒的照顧。”

咪寶無奈地翻白眼,明知道與這種沒有家庭觀念的人講家庭無異於對牛彈琴,卻也忍不住要數落:“沒正經,你和你爸媽是一個家啊,要彼此應承的,看得太透傷感情,他們、呃、他們老了……”林森柏突然起身,急匆匆跑進洗手間。咪寶下著已空,乾脆爽利地除掉上著,走進洗手間,把沾沙的比基尼丟進換洗筐,繼而奇怪地探頭到林森柏肩上,“你幹嘛?”

“洗手。小豆子說我髒兮兮,不讓我摸它的臉啊。”

198——命——

歡樂的大年假很快過去,痛苦的工作日又來了。

開年的第一個工作日,不同行業的員工總是各唱各戲。有些人很忙,忙得四蹄生煙暈頭轉向,有些人卻很閒,閒得都快躺在椅子上睡著了。林森柏屬於後者,她坐在辦公室裡,簡直閒得想吐。早餐吃了咪寶做的黑椒牛扒,這便愈發的令她想吐了——不是咪寶的黑椒牛扒做得不好,而是林森柏一向對椒類不敢興趣,什麼青椒,紅椒,白胡椒,黑胡椒……哎呀,總而言之,她就是聽見椒字就忍不住要吐,何況還是早上吃。

咪寶當然曉得她不喜歡吃椒類,但前幾天她在海南吃了太多海鮮,咪寶怕她胃寒,所以堅持讓她吃些胡椒生薑之類的東西驅寒。白胡椒不能用來做牛扒,咪寶也不忍心讓她早起做可以放白胡椒的粥,而咪寶自己又對中餐一竅不通,於是就只能讓她吃黑椒牛扒當早餐了。

要按林森柏原先的性格,看見不合胃口的食物一推盤子就甩手走人了,更不用說讓她吃掉一整份令她作嘔的東西,可她曉得咪寶不習慣早起,今天還是咪寶迴歸正常工作時間的第一天,咪寶肯定費了很多力氣才從床上爬起來做這份牛扒,所以她寧可咬著牙閉著眼,幾口囫圇吞掉那堆黑乎乎的東西,讓自己反胃到現在。

上午十點,蘇喻卿敲響林森柏辦公室的門,探個頭進來說:“林董,盛昌董事長來了,她說她和華小姐路過源通,如果你有空的話,她想請你喝杯茶。”

“唉,她也快閒出屁來了,”林森柏看著財經新聞,摸著額頭感慨,“告訴她我很快下去。不過我不喝茶,喝茶不利於鈣質吸收,我要喝奶茶,讓她和端竹商量一下奶茶去哪兒喝比較好。”

對於郝君裔和端竹的到訪,林森柏並不感意外,同行同程,源通閒,盛昌也閒。轉頭一想,好像也不對,就算盛昌忙,郝君裔還是閒的。

在林森柏的印象裡,郝君裔這個人好像就從來沒正經做過什麼事,一年到頭都是一副懶散悠閒的樣子。碰上行業尖峰會議,她偶爾會到場,但她到場與不到場根本沒區別,要麼捧個小酒瓶子喝到半醉不醉然後徑自離席,要麼坐在原位看著對面的人發愣。輪到她發言的時候,她最多說兩句話,第一句是“眾位好。”第二句是“我沒什麼話要說,請下一位發言吧。”幸虧盛昌有個郝君襲啊,要是靠她郝君裔去管盛昌,那盛昌“盛昌”沒戲,倒閉就有份。

這個郝君裔,到底活個什麼勁兒呢?在家住,破普桑,當老師,睡宿舍,抽十塊錢的爛煙,喝幾百塊的爛酒,對花錢沒興趣,似乎對當官也沒興趣,真真費思量……林森柏,自己幸福如意了就帶著點兒隔岸觀火的味道,可著勁兒去琢磨人家老情敵的心思。

她覺得這世上幾乎沒有她用力琢磨也琢磨不透的人,所謂“幾乎”,就是因為有郝君裔這個例外。

可憐的郝君裔,她只不過是起得太晚不想吃東西,剛好準備到源通附近的一間茶餐廳吃兩個菠蘿包喝碗艇仔粥,順便帶著想念林森柏的端竹過來看看林森柏而已,要是她知道自己無端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