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郝君襲叉腰。郝君裔點頭。那個專案連補償協議都簽了,預付款也落實下去了,還有什麼可抗議的?“零五年咱跟他們籤的是四千七吧?現在他們合起夥兒來,說寧願按合同賠給我們也不肯賣地了!”
郝君裔愈發覺得莫名,“同一地段幾家公司給的價都是四千七啊,他們不平衡個啥?源通那麼大塊地圈的時候也給的是四千七,又不見他們找源通鬧。”
郝君襲恨恨地拍了她的脖子一下,從手袋裡掏出手機,調了個影片到郝君裔眼前,“我的老姐,你真睡傻了呀?鬧了我們能不鬧源通嗎?我去機場的時候路過源通一個新樓盤,售樓處前都打起來了!你看這壯觀的。”
“嗯,是挺壯觀,”郝君裔瞪著眼睛看畫面,豎著耳朵聽噪音,卻也對此無可奈何,“可……你不是特意來告訴我這個的吧?我走不了的,爺爺說我不上完學習班就不準回家,他們鬧得過分了公安自然會強硬幹涉,你還是快回去坐鎮吧,你哥太油,容易把這事兒越抹越亂。”
郝君襲當然不是來請她出山的,她真的只是奉鄺水瑺之命來給郝君裔送咖啡,順便避風頭而已,剛才在機場險些被記者逮到,今晚她說什麼也不肯走了,“我不回,我要留在這裡陪姐姐,那些暴力事件讓男人去忙吧,我都苦那麼多年了。”她像小時候一樣拽著郝君裔的手,粘在郝君裔身上撒嬌。郝君裔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好妥協,“我晚上有事,你和端竹吃完晚飯順便逛街買幾身衣服吧,光手光腳就逃來了,看晚上老孃打電話不罵死你。”
……
這一夜,由於被睡眠習慣巨差無敵的郝君襲佔掉一個房間,端竹誠惶誠恐又心滿意足地與郝君裔睡到了同一張床上。
217——這——
其實四月十七日當天,受到市民衝擊的不單是盛昌和源通,還有金獅。師燁裳接到師宇翰的電話,趕往現場檢視時,車還沒到售樓處已經因為車子太過顯眼而遭受石塊攻擊,要不是她看風頭不對逃得夠快,車子當時肯定會被群情激奮的人們合個兒翻過來。
師宇翰一聽寶貝女兒雖然沒有受傷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平時就不算冷靜的大腦頓時失去了衡量輕重的能力,師燁裳明明告訴過他必須等警察來了再說,他卻硬要讓樓盤的保安強硬驅散人群,搞得最後金獅的售樓處門口與源通一樣發生了暴力事件,所不同的是源通門前由被偽裝成群眾的“群眾”毆打不明真相的群眾,而金獅門前是未經過任何偽裝的保安毆打手無寸鐵群眾,於是媒體力量半日之內矛頭三轉,先是盛昌,後是源通,最後是壓軸的金獅,暴力事件一步步升級,警察介入無用,傍晚時連武警防暴隊都來了。
師燁裳再聰明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下午回到辦公室後便餘驚未脫地坐在大班椅裡喘氣。金獅的售樓處職員用設在門口的監視器給她傳來實況,害她更是坐立不安——師宇翰氣瘋了,任她怎麼勸都沒用,她說要回金獅總部跟他談談,他又擔心師燁裳被守在樓下等著報仇的人撞到,堅決不同意。事情再鬧下去對金獅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師燁裳希望師宇翰明白這個道理,可師宇翰只有一句話:“我那麼大歲數了,蹲班房就蹲班房!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了還忍氣吞聲!”
可局面哪裡是能收在“把某人送進班房”那個層面上的呢?師燁裳與林森柏郝君承開了個短暫的視訊會議,三家管事人都清楚地看出事件有異,事出有因,事後有人。因為這一次雖然涉及中心地塊交易的六家地產公司都受到了衝擊,但其他三家遭遇的群眾抗議遠不如金獅源通和盛昌,至少他們的正常工作環境並沒有受到如此嚴重的破壞,很明顯,抗議的主力是在他們三家,參與抗議的人群在應對售樓處員工問而不答,避而不見,置若罔聞的消極抵抗時,幾乎毫無緩衝地改變了他們的抗議方式,短時間內由質問改為靜坐,由靜坐改為謾罵,再由謾罵改為侮辱性抗議行為,灌了墨水的雞蛋,注滿洗潔精的西紅柿,寫著“無恥奸商魚肉百姓”的條幅,裝填石子的礦泉水瓶……這哪一樣都不是可以信手拈來的東西,這些來抗議的人,事先定是有商有量地謀劃好抗議手段後才分頭去往六家相關的地產公司,但從圍堵其餘三家公司的抗議者手中並未發現類似的抗議工具,足可見那三家不過是用來掩飾目的的幌子,而金獅源通和盛昌才是真正的靶子。
盛昌是第一個受到攻擊的目標。但由於有政界背景,盛昌在公眾面前一貫小心謹慎,在質問升級為靜坐,調解無果時,郝君襲便已下令大部分工作人員撤出售樓處,只留幾個保安躲在緊閉的玻璃門後防止有人趁亂行竊,並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