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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芬蘭不大,師燁裳和汪顧坐在通用保姆車裡,一路行車一路看湖,不知不覺就由南芬蘭省進入了西芬蘭省。張蘊然牽著一隻表情放蕩的小黑牛站在大樹茵茵的路口等她們。藍的天,綠的樹,黃的土,黑的路,色彩分明清晰,卻不乍眼,真正的自然。而張蘊然,從其腳下布鞋和頭頂草帽看來,她還真有些避世隱居的打算,不過汪顧從那頭黑牛的脖子上發現一條完全具備HERMES特徵的皮繩,便又覺得她只是來度假了。

“養牛?”師燁裳下車,迎著陽光向張蘊然走去。張蘊然的隨行趕上前來要替她撐傘,她搖手說不必,因為她即便不能光合作用,也應該多曬曬太陽。汪顧跟在她身後,滿腹牢騷地笑容滿面。內急,不好意思說,只好忍著。

張蘊然微笑著拍拍牛頭,轉身帶她們往小道里走,一邊走,一邊介紹牛的身世,“它生出來就沒尾巴,在牛群裡總受欺負,我想等它長大一些再回國,不然我下回過來可能都見不著它了。它這個血統的牛鬥性太強。”話到這裡,她頓了一下,繼而停住腳步,疑惑地皺著眉頭回過身,朝汪顧道:“這一季的董事大會後天就要開了,'img'bsbhdqw_747。gif'/img'是不出席還是不知道?”

汪顧色迷迷地盯著那頭牛的光屁股看,越看越覺得好笑,“後天再趕回去也不遲,今天先陪師燁裳玩兒。”

張蘊然瞭然,點點頭,但還要不放心地叮囑,“這種決策性會議'img'bsbhdqw_747。gif'/img'一定要參加,有要事脫不開身的話寧可延遲召開也別委託別人履責。”

汪顧笑說知道,心裡卻想,我又不是傻子,這還用'img'bsbhdqw_747。gif'/img'說?

師燁裳跟牛玩兒,由於她的樣貌實在不具備威脅,又沒有任何存在感,牛似乎也愛她。她拿臉去貼牛鼻子,牛就一下一下地啄在她臉上——對於牛這種生物,用“啄”這個詞顯然是不恰當的,但那動作確實是撅著唇在啄,與鳥啄,區別只在力氣大小。師燁裳樂呵呵地抱著牛頭,情分宛如姊妹,冷不防牛愛她愛得洶湧,輕輕發力“啄”了她一下,她倒不覺得疼,就是那沒事也要倒伏的身體失去平衡,呱唧摔了個大屁墩兒。

汪顧畢竟是年輕,反應比張蘊然快多,趕緊越過張蘊然去扶她,可牛也要去扶她——汪顧跟牛槓上了,她一接近師燁裳牛就用頭撅她。張蘊然不幫忙,反倒在旁捧腹大笑。師燁裳見此情景,也抱起雙膝,坐在柏油小路上,挺沒良心地呵呵笑開了。

享受

張蘊然租的房子,就在那條師燁裳摔倒過的柏油馬路盡頭。沒有院子圍牆,那條柏油小路與公路的介面與路兩邊種著的樹就是這方私人領域的大門。進“門”之後還需穿越一條五六十米長的蜿蜒林蔭道,經過一個拐彎,轉即便是躍然入目的藍天與綠草。

死老外活得就是精緻,跟油畫兒一樣的。。。汪顧由衷感慨,但由於內急,相比欣賞這幅畫,她更有興趣澆灌這幅畫。

一時三人進了藍頂灰牆的小城堡,汪顧急著找廁所。張蘊然陪師燁裳四處走走看看,沒多久就該吃晚飯了。而張蘊然這個人跟她親姐姐一樣,雖然長得一副生人勿近高處不勝寒的樣貌,其實卻很愛熱鬧。她的莊園裡,大的有鬥牛賽馬,小的有山雞野鴨,沒有賓客就已十分歡騰,加之她晚上邀了人來,這便將一個塞外桃源似的小城堡弄成了城堡主題大排檔。七彩的燈泡掛繩高高長長地從尖角堡頂拉到莊園幾角,搭在樹上,兩頭蓄電池一接,整一個夏日裡的聖誕節。

“年紀一大,歐洲這邊的事情我就不想管了。你看是不是給汪顧推薦個人來守著?”張蘊然從自助餐檯上拿起一隻吞杯,盯著瞧了幾秒,又放下,乾脆拎起一瓶已啟封的芬蘭利口酒,土匪似地仰頭就灌。師燁裳比她提前開喝,不過酒態相對斯文少許,是一手杯子一手瓶子的流氓狀。聽聞張蘊然意欲掛虛的想法,她臉上仍是一派麻木,張蘊然也不著急,低頭就將幾瓶不同口味的利口酒摻進了一個扎啤杯子裡,“我總有一天要退休的,你遲早都得把歐洲這片的管理人琢磨出來。”

師燁裳笑笑,把杯子往露天坐席方面一拱,張蘊然跟著她的腳步去到一張擺在樹下的鑄鐵方桌前,各自坐下,相互斟酒,“什麼好事逼得你這麼早退休?”師燁裳故意揶揄張蘊然,“歐洲這邊的事情也不多,你忙時工作,閒時就當休養唄。”

張蘊然笑道休養就要有個休養的樣子,半休不休的總要掛念著,壓力太大,不利身心健康。可師燁裳又不是傻子,對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