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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由於自己的房間裡擺滿木匠傢什,插線板上也密密麻麻插滿了各樣裝置,端竹的電腦無法開機,便借了隔壁郝君裔的電腦來學習。學的當然還是木工,什麼鑿摳釘接,什麼刨磨鑽漆,在沒動手學習之前,誰都想不到做扇窗子居然有這麼些道工序,幸虧端竹一貫以難為好,於是她真覺得做窗子的活兒好得不得了,並下定決心要在一個月內把泥瓦工也給學了。

“你的老鄰居都在榆樹旁邊的那兩棵櫸樹上,早先跟三樓平齊,現在跟四樓平齊了,算作登高,視野好了很多,居住條件得到大幅改善,”端竹面無表情地盯著顯示屏,手上揮筆不停,一邊還要安慰受了創傷的郝君裔,“等榆樹再長茂盛的時候,它們估計都不想回來了,你應該恭喜它們才對。”

郝君裔前半輩子順心慣了,稍有不如意就能旁徵博引出一堆不滿,聽了端竹的鬼話,她非但沒有對伐樹的事釋懷,反而是變本加厲地摟著兩隻趴趴熊,半死不活地躺在沙發上,像是要煩死端竹似地傷春悲秋個沒完——古老的哲人說,懲罰一個人的最好辦法不是打罵,而是嘮叨——她就這麼不指名不道姓地“懷念”了快半小時,果然見端竹黑著臉起身,出門,朝走廊而去。

端竹找到郝君襲的時候,郝君襲正在自己房間裡捧著中藥接受足療。

足療師一看就不是美容院裡的貨色,亮閃閃的光頭配一把削尖的山羊鬍,簡直像少林寺裡的老方丈,再加上那奇妙的捏腳手勢,更讓人不由要聯想到少林絕學一指禪。熊梯在旁監督郝君襲把藥喝完,見是端竹來了,便笑著讓她歇工,“端竹,累了就早點休息吧,那活兒我幹快,一晚上就出來了。”

“沒事的小熊姐姐,我慢慢幹,反正榫頭已經接好了,就剩打磨拋光,一心一意幹起來也快。”端竹對她的新師傅還以禮貌一笑,眼角餘光瞥見個呲牙咧嘴的病美人,她突然又對足療產生了興趣,“小姨,很疼嗎?”

郝君襲從嘴到腳一齊受苦,這會兒早把老榆樹的髮型忘到爪哇國去了,瞧見端竹,她內心的苦澀便更上一層樓——大家都是人,為毛端竹和熊梯就能健康得像一對超人,她卻天生就得受這份罪?“你、你、你來試試就知道疼不疼了。。。嘶。。。師傅,您輕點兒,我這病、吼吼、我這病可是全身性的,捏哪兒哪兒疼。”她那眼角一滴淚,垂了十幾分鍾也掉不下來,卻也不幹涸,可見是真的很疼。

足療老師傅大概從來收治的都是危重病人,習慣了這種哀求之後,他僅僅嘴上應好,其餘一律照舊。端竹此來是有事要問的,為了不影響治療,她只好站在一旁邊看邊等。

好容易熬到治療結束,郝君襲憋疼憋得臉都紅了,老師傅離去後,熊梯急忙將她從足療椅上抱直起來,替她穿上拖鞋,讓她在房間裡慢走幾步松活松活腰背。郝君襲早先大義凜然地並不怕死,可經過李孝培堅持不懈的恐嚇,她清楚地明白了自己輕易是死不了的——她想死,必須經過眾多併發症的折磨,如果再不控制好血糖,她那可以預見的未來很可能要與透析和截肢掛上鉤。這很不美妙。她可不能死得醜,於是在出院之後,她謹遵醫囑,再也不敢瞎胡鬧了。

“小姨,你知不知道怎樣才能既不戳傷一個人的自尊,又能讓她閉嘴?”端竹正為此事而來。

郝君襲低頭走路,想都沒想便答:“這還用說,自古華山一條路,吻她啊!”

打磨

作者有話要說:同志們,VIP不能鎖文,貌似這次是上面牽頭,鎖文也沒用,為保安全,今天我要全力修文。。。請大家容我一天。不然我要是被抓去關十五天,那就得至少停工十五天了。。。

今天我爭取把《起》和《承》裡的八號都改掉,我不打算填佛經,不打算填口口,不打算閹割,只滿足法規中的——“夾雜□□、色情內容而具有藝術價值的文藝作品;表現人體美的美術作品;有關人體的解剖生理知識、生育知識、疾病防治和其它有關性知識、性道德、性社會學等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作品,不屬於□□出版物、色情出版物的範圍。”

在對得起讀者的前提下,我只希望自己仍在文藝範疇,不會超出底線。。。太多。。。

端竹取完真經回到房間裡時,郝君裔仍是半躺在沙發裡,左摟右抱著一大一小兩隻趴趴熊,面朝窗外一動不動,像是睡著的樣子,卻不過假寐待敵而已。端竹知道她離了床就不會真睡,她不說話,她便落得清靜,於是自顧坐回書桌前,繼續研究砂紙型別,衡量比對各種打磨效果,以便確定打磨窗框的時候大概會用到什麼型號範圍的砂紙——熊梯答應為她提供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