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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柏撓撓眉心,一邊嘴角撇向上,一邊嘴角撇向下——動作有危險,觀眾慎模仿——呈現完美的悽苦無奈,“本來是想這麼辦來著,可錢隸筠的戶口一直沒從家裡分出來,現在回家找她媽要戶口本無異於送上門找死。我又得到明年年底才滿三十,愁死了都。”
林森柏確實很愁,她從小難得喜歡什麼,一旦喜歡了什麼就希望馬上得到。說得實際些,小浣熊是相當合她口味的孩子,一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發現小浣熊不僅身體健康,樣貌端正,而且乖巧懂事,平時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無事可做的時候便靜靜地坐在福利院娛樂室的小板凳上看電視,最大的愛好是拼拼圖,上百塊的拼圖一下午就能拼好,林森柏偶爾逗逗她,她便會立馬活潑起來,林森柏摟著她,她摟著林森柏,兩人樂得直在地上打滾。林森柏認為就算自己生都不一定生得出這麼好的孩子來,早就決定非卿不養了。
可事實是,在日趨嚴苛的福利制度面前,有錢也不能一手遮天。小浣熊今年剛滿五歲,許多家庭就喜歡這個年紀的孩子,認為省事省心,既不用換尿布餵奶,又不用教走路吃飯,在家培養一年感情,隔年就能往學校裡送了,這便使得圍繞小浣熊展開的競爭出奇激烈,僅是確定符合收養條件的就有四家,林森柏不在其中。幸而福利院方面此前犯過大錯誤,在錢隸筠這個“解救方”面前態度擺得幾近卑微,對其他領養申請人的戶審工作那是能拖就拖,能挑就挑,只等她倆給小浣熊找到個合格的戶主,趕緊辦好落戶的事,領人走路便算了了他們一樁心事。
“她最喜歡屁了,我有空就帶屁去看她,可要等我長滿三十,屁都成大豬了。她錯過了屁的成長階段。。。”林森柏越說越悲情,本就含情脈脈的桃花眼裡像要淌出淚來。
師燁裳皺著眉頭看向那口黑花粉底的小肥豬,怎麼也看不出好,更可笑的是林森柏給豬和孩子一人打了一把長命金鎖戴在脖子上。孩子那頭的師燁裳還沒見到,反正豬這兒的已經足夠羨慕死好些人:八兩9999,金燦燦的比個豬鼻子都大。啥時候豬被綁架,綁匪圖的肯定不是那鍋豬肉。
無奈本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師燁裳雖覺好笑,卻也不能徹底袖手旁觀看熱鬧。再說林森柏家庭穩定有利於咪寶專心工作。會館是師燁裳的底線,咪寶又是會館的基石,師燁裳覺得自己有必要提一個可行建議,因為這對她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師燁裳:“你可以把你的發家技術拿出來再用一用嘛。”
林森柏:“啥發家技術?”
師燁裳修指甲:“偷啊。”
林森柏滿頭黑線:“偷孩子等於販賣人口啊。要坐牢的。”
師燁裳發現自己右手食指的指甲蓋旁起了一根小皮刺,當即愧疚地心說昨晚苦了汪顧,可汪顧看起來比她精神得多,正蹲在那邊跟豬玩得不亦樂乎,遂又不愧疚了,只是一邊搓掉那跟小刺,一邊抬眼對林森柏道:“少裝傻,別以為誰都不知道你是靠偷你爸檔案發家的。現在讓人去把咪寶家的戶口本偷出來戳章與你何難?戶口遷出又不需要戶主同意的。”
林森柏恍然大悟,頓時擊掌讚道:“哦!親愛的,你真卑鄙!一點兒也不枉我暗戀你那麼多年!”
多疑
春節過後很快進了三月。古人云,煙花三月下揚州。也就是說,煙花女子都在三月下揚州。人家穿得那麼少,所以三月怎麼總該有春天氣象了吧?要不把煙花女子凍死了騷客們上哪兒找靈感去?
無奈何二零零八年的氣候有點兒怪,都三月了,北風還是那個吹,雪花還是那個飄,氣溫有時比三九天更低,白毛女都能凍死幾個更別說煙花女——林森柏跟咪寶不一樣,她現在最討厭冬天了。因為咪寶起得早,夏天還沒事,冬天睡一半沒人給她暖被窩,想想她都覺得自己可憐,於是乎這天早上,她說什麼都不肯讓咪寶下床,阻撓方法很簡單:抓著咪寶的手腕,咪寶說什麼都沒用,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她林森柏說不放就不放。
“阿乖,你活回去了?小英都沒耍無賴呢怎麼還輪到你了?”咪寶半坐在床頭,幾次躍躍欲起,卻都被她扯住,兩手扯住,活像誰要把她抓去賣似的死死扯住。咪寶無奈了,只好再次躺下,把她摟進懷裡,搖頭長嘆一聲,作放棄抵抗狀,“一會兒你沒早餐吃怨不得別人。”
林森柏最不關心早餐了,自從何宗蘅入住之後,咪寶為遷就何宗蘅的口味,整體加大了下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