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好雖不會嫉妒,卻也努力要變得和別人一樣好。邪惡些的人見了別人的好,嫉妒乃必然,再邪惡些就要著手毀了別人的好。世界之所以和平,正因為善良的人居多。世界之所以進步,正因為善良的人和邪惡的人都在努力。
六點將近時,林森柏開著她的大悍馬來了,兩側車門一開,頭一個跳下來的就是林錢錢,接著是何宗蘅,最後才是林森柏。席之沐此時就在大館門口安排車位準備迎客,擰頭看見一幕老追小、大的追老的連環追逐好戲,真覺別有一番趣味,不由心嚮往之——李孝培早跟家裡出櫃了。眼看李孝培多年以來只守著席之沐這塊硬骨頭不撒嘴,李家上下也就不動聲色地預設了兩人的關係。對於孩子的事,李家當仁不讓地表示支援。畢竟再怎麼開通他們也不希望李孝培膝下孤寒。李孝培她娘慣是豪邁,李孝培與她一商量她便放出話來,讓席之沐放心,有用得到老人家的地方儘管說,反正他們閒著也是到各大藥堂坐診,自打李孝培發憤圖強當了主任,坐診的小錢他們已不放在眼裡,不如專心養孫孫。
席之沐向來沒什麼主意,如今再受這多方勾引,自然把持不住,希望的種子甫一萌動,立刻生根發芽,她想,確實到了跟李孝培就細節問題展開磋商的時候了。
“錢錢!你慢點兒跑!”林森柏究竟輕盈,幾步追上林錢錢,頗具威嚴地小聲吼道。林錢錢對她又愛又怕,趕緊放棄調皮剎車止步。林森柏一瞧她那垂頭垂手的樣子心就軟了,拍拍她的肩膀朝她身後努努嘴,“你跑快了姨奶奶追不上,萬一她摔個大馬趴,你心不心疼?”
林錢錢最愛姨奶奶,哪裡捨得讓姨奶奶摔個大馬趴,於是飛快回身,一個猛子扎進何宗蘅懷裡,緊緊抱住何宗蘅的一條腿,幾乎是用哭腔哀求,“姨奶奶不要摔大馬趴,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三世同堂的家庭裡,一代與一代之間的關係往往形同三角戀愛,愛意糾結得那叫個相生相剋水火交融。何宗蘅由衷地喜歡這個懂事會疼人的娃娃,聽見她說“再也不跑了”的傻話,忍不住就埋怨起林森柏來,“阿乖你也是,老嚇唬她幹嘛呀。”可也不敢再往重了說,因為林森柏的情商絕不比林錢錢高到哪裡去,說重了恐怕要鬧上吊,“錢錢乖啊,姨奶奶不摔大馬趴,你該跑還得跑,多跑才能長得快,等以後長得像端竹姐姐那麼高,才好保護姨奶奶和媽媽伯伯不被別人欺負呀。”
林森柏心內感慨著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身體卻懶得搭理那雙甜蜜蜜的祖孫,帶著詭詐的笑意一溜小跑,她搶在林錢錢前面推開了咪寶辦公室的大門,立正舉手,“吼!今天我第一!”
咪寶愁死。天天讓同事看見這種以停車場為起點,自己辦公室為終點的三人賽跑,雖說惹人星星眼,可也著實太二了。她無數次想出言制止,又恐折殺同志們的積極性,到頭還是放任自流——丟自己的臉,讓別人變二皮臉!
“你等等,我先跟端竹講電話。”咪寶搖搖話筒。
在林森柏的印象裡,最近端竹的悲慘程度直逼寡婦,她本來就對端竹又疼又愧的,故而聞得此言立馬就乖乖坐到沙發上,不再鬧騰了。待電話結束,她立馬問:“她倆怎麼樣?郝君裔沒死吧?”
咪寶打電話去就是為了問郝君裔的情況,現在一通電話打完了卻也沒得到個準信兒,“端竹說郝君裔在進行封閉式訓練,具體情況是機密,連端竹都不清楚。不過郝老太爺說了一下大概,什麼反應能力訓練,偵查技能訓練等等,還有針對各人任務背景的特別訓練,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這種訓練至少要進行三個月,時間長短視任務難易而定,有些人早就‘被封閉’了,郝君裔算晚的,不過還有比她更晚的,民意巡查組,都是從民兵裡選調的,那些沒有什麼明確任務,做做基本訓練就可以放出來。”她的話說完,何宗蘅也抱著林錢錢進來了。
林錢錢一見咪寶就笑逐顏開地大張雙臂,“媽媽~”不知怎麼的,她就那麼熱衷於擁抱。家裡三個大人只要超過半天不見,她就會逐個逐個求抱抱,回到家裡還會滿院子追著屁求抱抱。林森柏說這叫面板飢渴症,大概是從小就沒什麼人抱過她,所以憋到這會兒爆發了——林森柏求之不得,她就愛玩兒抱抱!特別還是跟個瓷娃娃似的孩子抱抱。唔。。。感覺自己臉上的汗毛都能把她扎疼了呀。。。
可憐的伯伯
作者有話要說:內個。。。關於訂製印刷。。。我看見許多大人都有提過,但一直不敢作正面答覆。。。
原因一,《起》有110多萬字,要四本才能印下,就算不加插畫,不加福利刊,以45元本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