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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至少咪寶是這樣以為的。

再看一眼食指上的鑽戒,她側靠在幕牆上,慢慢順著淋浴室的隔斷玻璃坐到雪白的地巾間,蜷起膝蓋,圈起手臂,埋下頭,終於還是像過去每一次被林森柏傷了心後那般用力地哭了出來——種種委屈與無奈,她無法像小女生那樣趴在情人可靠的肩膀上,用哭啞的嗓子恣意埋怨,那麼至少讓她在卸下妝容後好好發洩。

席之沐不知在什麼時候進了她的休息間,當她帶著完美的工作妝走出浴室時,她正坐在床邊看電視,手上還端著一碟熱騰騰的肉包子。

“哭夠了就吃點東西吧。”席之沐轉過頭,翹著嘴角看她,大盤子被託在盤底的五指尖往上頂了頂,“我知道哭是很累人的,更何況還哭了那麼長時間,靠西餐沒辦法補充能量,所以我讓李孝培送了肉包子過來。羊肉,特別補,快吃。”

咪寶拿個包子,塞進嘴裡,坐到席之沐身邊,嗓音裡還有些哽咽的調調:“李孝培一天到晚被你使喚來使喚去,真冤枉。”羊肉大蔥餡的包子很羶,但也很甜,不膩,反而襯出了麵粉的香味。美味的中餐真是可遇不可求。

“她今天沒排手術,睡半天了,在車裡坐著傻等,還不如被我使喚一下,活動活動筋骨呢。”席之沐把盤子放在併攏的雙腿上,上半身向後傾斜,雙臂張開,砰地倒在咪寶的床間,“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把心交給她?師燁裳說,林森柏雖然像個小孩子,但卻是個可以相信的人。她不說謊的,對吧?”

“有時候說謊是種責任,反倒是不說謊才更可怕。”咪寶嚼著包子,認真觀摩電視裡“他好我也好”的廣告。

席之沐拽來床頭一個金綠相間的華麗靠枕,揉揉拍拍,“你早就認定了她是個沒責任心的人?”

放完廣告,剛好十二點,音箱裡響起惡俗的薩克斯風曲樂,“回家”,螢幕上出現“再見”兩個大字。

咪寶又從碟子裡取了個包子,捧在手上,決定這次要從包子摺的頂端吃起,“她的優點不允許她有責任心。”

席之沐問:“也許你認為的,她的優點,並不是她想要的呢?你跟她處了那麼久,有沒有問過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什麼?

從來沒問過,甚至從來沒想過的事被抬上桌面,咪寶咬著包子,越吃越不是滋味。

她想要權?

她是連頭銜都不讓人叫的董事長,平時在董事面前壓抑著暴躁的性格,還要想著用各種方式去疏通人事,即使經常在職員面前發火,但她的火氣從來不是針對個人。希望坐擁重權的人不是這樣的。

她想要錢?

她若要錢便不會因資金緊缺放棄近期幾片黃金地塊。那個傳說中的莫茗梓明確地表達了向源通投資的意願。她替她收拾辦公桌時看見的那幾份投資意向書足以說明問題。

她想要女人?

無論是郝君襲還是莫茗梓都更值得她去追求吧?財與權是最佳組合,她絕不會不明白。

咪寶不爭氣地想起郝君裔說的一句話:“林森柏好像是一點兒辣都不能沾的是吧?我聽君襲說,她跟林森柏在一起的時候,每提到川菜林森柏就苦臉,害得君襲只好自己去吃川菜。你呢?也一樣?”

當時,咪寶十萬分想要把郝君裔當成一個普通朋友那般無需計較面子地回答“我也一樣”。因為在那之前,林森柏從來不會問她要不要去吃川菜、湘菜、黔菜,她那個憋屈喲……堪比王寶釧。可還沒過一個月,林森柏就大徹大悟了,打包回家的九樣菜裡有兩個是辣的,辣子牛蛙和辣油蒿子稈。

呵,連菜名都是帶“辣”的。

再到後來,林森柏也為她開始學習吃辣,雖然每次都會辣得流眼淚,但每次又都毫不氣餒,一口一口地挑戰著自己的新極限。

“喂,幹嘛不說話?”席之沐將靠枕豎直拋起,接住,再拋起,再接住……迴圈往復,“難道你也覺得攜手白頭遙不可及?”

……

當天,咪寶沒回家睡,她害怕偶爾為她守夜的媽媽看到她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

早上十點,手機振鈴將她吵醒,席之沐半睡半醒的聲音告訴她:“林森柏肺炎入院了,附帶胃出血,她要求不通知家屬。李孝培逛急救中心的時候查到的,我說一聲,去不去由你。”

她龍虎武師一樣敏捷地翻下床,從衣櫃裡隨便取了身衣服,來不及刷牙洗臉,蹬上前夜擺在床邊的靴子便驅車趕往醫院。

因為高階病房的門牌和酒店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