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
老大郝君裔在省委黨校裡掛著虛職,有空時做做調查,接接科研論題,只等“服刑”期滿便能以優秀青年黨務幹部身份正式躋身主流政壇;老二郝君承博士畢業後一直在盛昌當首席執行,最近他覺得盛昌有老么忙和就足夠了,自己便開溜到某知名國企裡去給人當董事局秘書,明面上是接受父親意見深入基層體驗生活,其實端的還是顆探門望風的心;三人中,就數老么郝君襲最可憐,頂頭姊兄都覺得她能夠決策執行兩手抓兩手硬,便把公司整個推給了她,害她天生的□性子無處體現,這段禁慾禁得快要憋出內傷來。
“老大,今天無論如何你也得跟我回公司,你大隱了,老二小隱了,我心裡不平衡。憑什麼只有我在累死累活替你們這些大股東賺錢,我也要放假!”郝君襲一屁股坐到郝君裔對面的單人沙發裡,姐妹兩個都在歪著頭看對方,長得四分像,表情十分像。
郝君襲指了指桌上的芒果沙冰,摸著辮尾的黑水晶,“先吃東西吧,我聽說你新女友管你管很嚴,菸酒辛辣生冷油膩一律不准你碰,不饞?”
“饞啊,怎麼不饞?她連我茶泡得稍微濃點兒都要管,看起來是個熊T,心思倒比咱老孃還細,早上我起床的時候眼角掛顆眼屎,她立馬給上升到肝火旺的高度去,非把我的早咖啡換成夏桑菊,氣得我…”吃冰吃冰…郝君襲挖起一大勺冰沙放進嘴裡,抿抿吞掉,再來一勺,沒舉勺子的手則探到身後,從手袋中摸出一個檔案袋,丟到小小的橡膠木圓桌上,“你的,好像老伯也在走指定監護人程式,不過她對這種事歷來不很上心,你動作快一點就行了。”
郝君裔取過檔案袋,抽出檔案逐頁翻閱,平時一目三行的效率專家,這會兒連犄角旮旯裡的備註都得細細琢磨。
“我是端竹的班主任,我可以一直帶她的班直到高考結束,選定監護人的話,老師比起個完全不沾親帶故且還有利益衝突的人,優勢還是很明顯的,我只需要證明她的法定監護人不適合履行監護職責就萬事大吉。”
自從上次端竹出事以後,郝君裔霍然發現自己還是蠻喜歡這個學生的。且不說有咪寶那層關係在,就衝端竹這孩子謙虛有禮善良知足的好品行,放眼當下浮躁的社會,實在難有出其右者,她身為老師,擔負著保護咱們祖國花骨朵的責任,哪兒能袖手旁觀任憑林森柏個三觀不正的憤青加奸商把純得像沒刷沾料的墨魚丸一樣白的小朋友給荼毒了去。
郝君襲對貢丸墨魚丸蝦丸統統不感興趣,她現在想的只是讓自己放幾天假,回家好好收拾那隻東管西管婆婆媽媽的熊T,“你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所以,我不替你操心了,總之你要有空就陪我回公司吧,豐合在B城的分公司宣佈成立,下午有個茶話會,所有大頭都在邀請之列,你搞搞清楚,你才是盛昌的董事局主席,再推給我,你可就不夠義氣了。”
……
中午,郝君裔萬般無奈地與郝君襲一塊兒回了家,與父母打過招呼,例行公事地噓寒問暖一番,吃過午飯,她便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間,草草衝個涼,倒頭就睡。
下午三點,她獨自坐上盛昌的禮賓車,去往市中心區的一個大型寫字樓群,路上,又睡了一覺。
業內眾所周知,豐合在B城的分公司不過是個殼子而已,說明白點兒就是有錢沒人。
短期之內,任何在B城的地產專案,他們都只能透過與其它地產公司的合作來實現,說得淺些,那就是間投資公司,只不過投資的方向比較單一罷了。如此這般,它會在公司成立一始便舉辦茶話會這種業內含見的社交活動,便不是難以理解的行為而是必經途徑了,郝君裔理解,於是她來了,因為她想看看豐合地產到底財大氣粗成什麼樣子,竟膽敢在它還沒於B城站穩腳跟的現在,特別是業內被金獅攪成一灘渾水的現在,搞這種1V4的事情。
“董事長,到了。”司機降下車廂隔斷,喚醒郝君裔。
郝君裔揉揉眼睛,往車前窗看,只見前面停著一輛熟悉的S80,溜一眼車牌,果真是咪寶的車。
林森柏從車上下來,穿得一身高球裝,樣子蠻休閒的,但知情人都曉得,林森柏是正二八經的擊打盲,凡是相關擊打的球類運動,如高球,桌球,羽毛球,棒球,乒乓球,網球…她通通不在行,據B城網球俱樂部某知名球童說,她曾經在一次練習中,開拍便把球打飛到對面的圍欄外,她看一眼,搖搖頭,認命地放下球拍,到賽場邊曬太陽去了。一上午無論教練怎麼勸她也只肯做無球練習,到最後,她的姿勢已經連得像莎拉波娃一樣標誌美好,可一上球,照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