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遙收購案出問題了!”
出問題了,她真高興。
因為她終於可以像她親媽一樣,連上班時間都對著師燁裳那張有趣的臉了。
就這樣順水推舟地來一場轟轟烈烈的OFFICE戀情吧!汪顧笑眯眯放下電話。岑禮杉笑眯眯看著她。
168——許——
“我只能幫你這一次,原因是在霍氏的時候你沒有機會接觸例項,我不能講全,是我的責任。但這些事你去問分析師和諮詢公司就能處理好,沒必要非得把我叫回來。”師燁裳皺著眉頭與汪顧並肩走進張氏門廳,繁複唐裝的好處再次凸顯,居家舒適,辦公正式。
由於汪媽媽硬逼她在襯衣底下穿了保溫衣,她一進到暖氣充足的室內便全然敞開了外套的襟門,熱汗還沒來得及被捂出來,涼氣已經灌進領口,汪顧看她脖子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趕緊把披肩又蓋回她肩上,“快過年了,別逞能,鼻子裡塞著紙團過除夕會整年都流鼻涕的。”
會議室裡,兩幫人馬一左一右地盤踞長桌兩側,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那個單憑他們的力量就算談到二十二世紀也無法解決的問題。汪顧先進門,張氏方面的人一見是她,便都起身問好,師燁裳翻查著PDA裡的資料走在後面,但她的出現使得中遙方面的人也都畢恭畢敬地站起來。一時間會議室內的緊張氣氛大有緩解,寒暄之辭充塞聽聞。
“各位請坐吧,沒必要那麼客氣的。”師燁裳大概回顧了一下專案流程,把PDA放回褲兜,施施然坐到汪顧替她拉開的東主位上,倒也知道不好在這種時候與汪顧彆扭身份的問題,“我聽說是因為人員歸屬問題?”中遙的談判代表點頭說是,並重申了中遙方面的底線態度:不全員接收便推翻之前共識,讓談判重新回到起點。
凡私企收購國企的收購案都有一個極為突出的特色,那就是一向只有私企擔心虧本,國企從不擔心這個。國企做的就是無本生意,除了國家,誰都不虧本。而私企在收購案中投入了大量資源,高新聘請了專業的收購團隊,在收購案啟動之時便屯留了數額可觀的收購資金,一旦談判崩裂,便只能眼看著前期所有投入打水漂,一個子兒也收不回來。
對師燁裳來說,收購國企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因為面對著一群腦滿腸肥的既得利益者,討論的問題卻始終得披著大公無私的皮。她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把戲,更喜歡看人假道學地當完□立牌坊。
“我記得當時我交代的上限是三百人,你們現在要求漲到四百六十人,等於是在我所定上限基礎上加了百分之五十多,你認為張氏會蠢到去為你們的錯誤買單?張氏沒有那麼多時間與你們斡旋,若是中遙堅持不讓步,”師燁裳把寬大的袖子鋪平在會議桌上,十指交纏於身前,面上一派雲淡風輕,照舊是那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好像即使談判持續到天長地久,她也不會因為任何變故而放棄她的立場,“那就這樣吧,張氏方面接下來的動作也就沒必要向中遙通報了,”她含情脈脈地將頭轉向站在她身後的汪顧,作勢站起,“汪顧,麻煩你送我回一趟師氏吧。”
中遙的代表原先根本沒料到師燁裳會在缺席半年之後突然出現,也沒想到她能夠在全盤退出張氏後依舊毫無爭議地掌控著專案發展的方向,現在一聽師燁裳提師氏,他們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師燁裳明裡表裡都意有所指,如果他們放任談判崩毀,那麼之後將要面臨的困境可以預見:一旦她把廠區周邊地塊協議虛售,再將風聲放出去,順便一紙檢舉投向紀委,這問題可就從賣不賣廠子,一下上升到賣不賣人頭的地步去了。
“唉,師董……師小姐啊,咱這不是在談判桌上嗎?我們也沒有非得一口價的意思,您有什麼條件您就說嘛,”中遙的首席代表失態地早師燁裳一秒從椅子上站起,“除了員工問題,我們能接受的一定接受。”底氣明顯不足。“您也要替我們考慮考慮,這麼大個廠子,一下裁掉三分之一的職工,他們要是鬧起來,民警也攔不住的。”
師燁裳轉頭淡淡看了他一眼,揚手示坐,“今天如果不是我來談,結果恐怕會大不一樣了吧?”她突然將目光掉轉向張氏方面的談判團隊,開玩笑一樣問:“你們是打算合起夥來欺負汪董不清楚這些個操作流程,對嗎?”眾人目目相覷,鴉雀無聲,“我不在你們就開始亂彈琴了?全盤接收這個問題有必要直接上報汪董嗎?你們難道不知道無論是退讓還是全盤接受我們穩賠不賺嗎?運營部算不出來會計部也算不出來嗎?你們把汪董當傻子嗎?”
“啪”地一聲,師燁裳將手裡的備案資料夾摔到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