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版權費麼?
“師董,汪小姐的行李放在衣櫃裡可以嗎?”服務員不說衣櫃在哪兒,要歸置汪顧的東西也不問過汪顧本人,反倒是理所當然地問向師燁裳。
師燁裳不置可否地擺擺手,輕車熟路地走進裡間,將脫下的外套丟在床上,洗完臉擦完手走出來,看見汪顧還傻愣在門邊站著,一副忸怩不安的樣子,便微笑上前,正經道:“汪小姐,不必擔心我會半夜騷擾你,這裡兩間房,中間隔著一個廳,你很安全的。”
汪顧一愣,隨即乾笑著緊跟師燁裳腳步踏進屋中,“師總說笑了…”我求您騷擾我,真的,來,騷擾我,別等半夜,您就是現在騷擾我我也甘之如飴,只怕您背上那傷,傳教士體位估計沒戲,騎跨式應該可行,立定體位有些難度,不如我們疊湯勺?
“你去洗把臉休息一下,半個小時後下樓吃午飯,下午有專人替你講解相關知識,你能聽多少聽多少,聽不下去了就讓他們明天再講,晚飯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到時禮賓會告訴你在哪兒用餐的,這是識別卡,驗證你的身份和開門都用它,帶好。”說著,師燁裳將一塊火柴盒大小的塑膠卡片交到汪顧手中,淚眼朦朧地打了個深長的哈欠,迫不及待般扭頭走向自己的房間,“我去睡覺了,請把這裡當成你家,一切隨便。”
咔嗒,房門關上,汪顧伸長脖子,側著耳朵,仔細聽。
沒上鎖。
不上鎖…對嘛,不要上鎖嘛,上鎖多令人傷心。
雖然我對你確實意圖不軌,但你不能認為我對你有不軌意圖。大家都是女人,要開門敞戶,赤裸裸,坦蕩蕩地睡覺,才能彰顯社會主義國家的和諧,有愛嘛…
嗯?等等!汪顧,你個流氓!滿腦子沒一件正經事兒!什麼叫赤裸裸坦蕩蕩?!
人家不鎖門那是信任你!你還蹬鼻子上臉的打算推門而入實施強制性行為啊?!
這個…強制性行為…應該怎麼斷句?萬一人家非暴力不合作,你豈不是…喂喂喂!汪顧!讓你別想你還想!
師燁裳在房裡,剛褪下衣服準備睡覺,卻見牆角擺著的安全監控屏上一個修長的人影,不知在她房門前呆愣著幹啥。她放大畫面,莫名其妙地看著,看著,看著…三十二秒後,她已經倒在床上,抱著肚子,笑得滿臉是淚——畫面中,處於天人交戰狀態的某人表情每三秒一變,一會兒像任盈盈,一會兒像田伯光,一會兒像任我行,一會兒又像東方不敗…一部《笑熬漿糊》裡的人物已經不能覆蓋她所有表情,窮盡《紅雷夢》也不全面,一定要說,大概《水許船》還能湊合。
70——大——
初夏,黃昏,天是藍橙相間的顏色。
高球球場的草坪修剪得不錯,果嶺與地平毗鄰之處,深淺草色隔一線,明暗得宜。風猛吹一陣,草尖光影半寸裡浮躍,遠看也好,近看也罷,黃燦燦的金,一分也不會少。
喝兩口已經被太陽曬得溫熱的麥酒,師燁裳側躺在太陽椅上,看著山間的天,想要伸個舒服的懶腰,奈何姿勢不好,做不到。
“沒品的顏色…”她喃喃自語,低下頭,拉開左側衣襬,從外套內兜裡掏出個比菊花硬幣大不了多少的扁圓黑絲絨盒子,指尖在盒面上劃了兩下,原以為這次定能暢通無阻地掀開盒蓋,可手指不聽話,無論她做幾次深呼吸,依然抖得像正篩著綠豆的竹篦子。
沒辦法,她只好又把它收起,換了手去夠陽傘下的煙盒。
太陽西落時總是撞撞跌跌掉得特別快,冬天的餘寒還在地下藏著,陽光一冷,寒氣便像從泉眼裡冒出的溫泉,汩汩外溢。
“張蘊兮,”失嗅失味的人才不管火柴點菸與火機點菸的差別,砰地火苗起,湊上短雪茄,狠吸一下,便聽見呲呲紙張燒著的聲音,“汪顧很乖,很自愛,也很聰明,你得感謝汪家。”她把頭枕回軟和的毛巾上,吐一個菸圈,看著它漸漸變大,“她跟你很像。長得像,動作也像,有時候很機靈,有時候很呆。我去看你的時候,她趁我關機給我打了六十幾個電話,還以為我會不知道,在醫院裡,裝睡又不裝像點,把眼睛閉得那麼緊。”
她泰開了雙手十指,比向將逝的夕陽,慢慢調整著指間光線的寬度,“汪顧前幾天在我門前演了好半天變臉,你知道的吧?笑死我了,”她猛捏住自己鼻樑,揉散可能是因溫差而引起的水汽,右手又摸向心口,唐裝內兜的位置,“比你還好笑…”
“大熊有席之沐在照顧,你放心,它現在胖得我都抱不起來了。改天有空要送它去訓練,這樣身材才會好,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