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世界上,沒有最特別,只有更特別,這和LV的古董包沒有最貴只有更貴是一個道理。按常例,美女不都是應該很有存在感的嗎?不都是應該星光熠熠萬眾矚目的嗎?至少也應該讓人有“慕然回首,她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吧?
可師燁裳徹底顛覆了美女等於閃光這個等價式。
就像昨天在會議室,若不是文舊顏示意,汪顧根本不會發現她。
“關經理?”就在汪顧即將進入神遊狀態的時候,師燁裳,那個沒有存在感的女人,不知何時已拆開了牙刷的封袋,將牙刷捏在手裡,邊適應著把手位置,邊與老帥哥打哈哈,“你是來取這屋備用鑰匙的吧?”
“不是不是,我只是上來問候師小姐而已,叨擾之處,還請師小姐原諒。”老帥哥又鞠個弓,倒退兩步,轉身就走。
師燁裳也不客氣,老帥哥還沒走進電梯,她早坐到了沙發上,對著牙刷和咖啡皺眉。
汪顧關上門,奇怪道:“師總與關總認識?”
師燁裳糾結半天,終於決定,先喝咖啡後刷牙。因為怕牙膏折了咖啡的味道。
“嗯,他常去我父母家彙報工作,所以見過。”
汪顧一聽這話更奇怪,走到茶几前,歪頭問:“師總家裡也是做物業的?”
“沒,”師燁裳頓了頓,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怎麼?汪小姐對關經理有意思?剛好他去年離婚了,要不…”
汪顧差點衝出陽臺去跳樓。
10——猜——
林森柏天生口味淡,菜裡稍微放一點鹽,別人還沒嘬巴出滋味來,她已經覺得差不多了。上大學時,食堂師傅時常買到半價鹽,翻鍋翻得忘情時,大方大氣大老爺們兒地把大勺一揮,準能呴得林森柏一口菜下一碗飯。
這兩頓三頓還好,次數一多林森柏就不幹了,乾脆自己租了房子牽到校外住,一來方便工作,二來可以自己做飯吃。
有那麼一段時間,林森柏陶醉於自己的手藝,拒絕一切出自外人手中的食物,只顧悶頭吃自己做的。一個菜吃膩了,學做另一道,久而久之就學成了半個大廚,中西料理不在話下,大菜小菜隨手就來,按她想,若要靠食物收服華端竹那隻可憐兮兮的小綿羊,進而讓她乖乖交出房契地契那也就是多加一勺鹽的事兒,手到擒來。早上趕時間從農貿市場買的肉包子端竹說有點淡,所以林森柏準備在中午這第一頓飯上下點重鹽。
瑤柱,鮑魚,醃棒骨,魚肚,小蔥,薑絲,胡椒,生油…
林森柏將材料一樣樣擺上桌子,滿意地插腰點頭。
端竹臨出門時林森柏問她平時都吃些什麼,愛吃些什麼,端竹很簡單地答了個粥字,掩上房門就走了。一根筋如林森柏,還就真信了端竹。
喜歡喝粥,喜歡喝粥容易啊,要想材料好味道好,還讓人看不出值錢來,最方便就是鮑魚粥,高湯粥和魚肚粥,剛好這些全有乾貨賣,於是林森柏也不費事總跑農貿市場了,一氣買全,留著慢慢用。
今天煮什麼好呢?她摸著下巴,抬頭看那梁殘瓦爛的屋頂。
乾脆先瞧瞧端竹平時都吃些啥吧。
林森柏走到屋角的蜂窩煤爐旁,揭開半敞的鋁蓋,只見一鍋水清米薄的東西晃盪在鐵鍋裡。
那米,一看就是陳米,到底有多陳?她可說不清到底是放了一年還是兩年。只知道去年源通地產為了爭新聞,假模假式捐助孤兒院時,和她一起去採購貨品的人力資源總監指著類似的黃糟米說:“林森柏,您可別貪這便宜,送它,會吃出事的。”
那水,是夠清的了,清得林森柏可以一顆顆數出鍋底的米,清得林森柏差點把手伸進去洗,清得拿來插花,花都會因營養不良而死。
菜呢?
喝這種東西,總得吃點菜吧?
否則華端竹小朋友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森柏賊眼溜溜,四處探望。牆角床底,櫥子抽屜都被她找了個遍,結果連根菜毛都沒翻見。
莫非粥裡暗藏玄機,看起來不咋地,其實乃是江湖中久負盛名,富含多種氨基酸,喝一口就能補鈣又補鋅的藍瓶裝十全大補粥?
林森柏賊心不死地勺了一口粥放到嘴裡,頓時呴得眼淚直流,連忙吐掉。
華端竹……
我為你驕傲,我為你自豪!
中國有了你這樣的人才,何愁民族復興大業無望?!
你的細胞壁簡直比保鮮袋還保水,你的心臟簡直比石油泵還有力,你的血管簡直比水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