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對方手上,實在太不符合莫聲谷的身份了。
殷梨亭心中暗道:“聲谷定然是醉了。”殷梨亭猜到了原因,但並不著急。殷梨亭與莫聲谷相交這麼多年來,實在太瞭解莫聲谷了,莫聲谷如果這麼容易死,就不是莫聲谷了。
只見這一掌,就要拍在莫聲谷的頭上的時候,莫聲谷忽然身體一沉,好像一條蛇一般向前一竄,整個身體好像是離弦之箭一般投入曹公公的懷裡。
秦公公反應極速,腳下一腳踹出,就要將莫聲谷踹開,這一腳就要踹到莫聲谷身體的時候,莫聲谷突兀之間手一動,居然一把抓住了曹公公飛來一腳。
這一招大出秦公公的意外,須知人要動手動腳,在身體上都會有所預兆。武功高手就是根據這細微的變化來判斷對手是如何出招的,曹公公也不例外。
只是莫聲谷這一腳實在是突兀之極,在這之前沒有看見莫聲谷一點點預兆。
這卻是莫聲谷現在的狀況有關,莫聲谷現在大腦之中,昏昏沉沉幾乎什麼都沒有想,只有存著一個念頭,就是打敗對手,至於如何打,莫聲谷一點沒有想,而現在莫聲谷所做的一切,都是攻擊到了身上,莫聲谷身體自身反應,也就是莫聲谷大腦裡面根本就沒有想過。
一般人反應都是大腦裡面存了念頭,身體才會有所反應,自然能被窺破,而莫聲谷如今省了這一步,自然讓秦公公大為失算。
曹公公遇到窘況,後面的小陳子再也看不下去,身體一晃,手成爪狀一爪下去,向莫聲谷的後心抓去。
莫聲谷鬆開秦公公的腳,身體一頓,一隻腳向後一踢,一腳踹在小陳子的手上,要不是小陳子手上收得快,非將五指盡折不可。
宋遠橋有些看不下去了,對殷梨亭說道:“他們兩人夾攻聲谷,你去幫一把手吧。”
宋遠橋骨子裡是一個江湖人,雖然看出來莫聲谷有些狀態不好,但如果對手秉承一對一的決鬥,宋遠橋決計不會讓人插手的,而現在莫聲谷被夾攻,宋遠橋這才讓殷梨亭去幫一把手。
殷梨亭卻面帶難色說道:“我現在上去,我恐怕被莫聲谷一起打。”
宋遠橋說道:“怎麼回事?”
殷梨亭說道:“聲谷現在的狀態,我其實是見過的。小時候我灌聲谷酒,將他灌酒之後,他就是如此,我不過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下,他就和我打了大半夜,打的時候就是如此。好像是人畜無害,其實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
宋遠橋皺著眉頭說道:“你說聲谷是再發酒瘋?”
殷梨亭說道:“還是師兄英名,放心那兩個太監會很慘的。”
莫聲谷這時稍稍清醒一點,含含糊糊說道:“韃子皇帝有什麼話給我說,直接說就是了,莫不是要招我為金刀駙馬?”
曹公公手上一滯,根本不能理解莫聲谷現在的大腦回路,只當是莫聲谷在辱及皇家。心中怒極,暗道:“陛下要我來,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我大元在拉攏武當派,讓那些反賊對武當派進而遠之,我須不能壞了陛下大事。”
可憐曹公公現在才想起了盡忠職守。不過也怨不得曹公公,曹公公作為秦老太監的親傳弟子,一身武功不比尋常,雖然師傅提起莫聲谷此人如何如何,但曹公公向來是不服氣的,此刻見了莫聲谷的武功,才知道莫聲谷確實有被拉攏,被離間的必要。這才想起原來的任務了。
曹公公暗暗咬碎鋼牙,嘴上卻說道:“陛下對莫七俠很是看重,親自下令封莫七俠為國師,莫七俠要尚公主,不是不可能的。”
莫聲谷還沒有反應過來。
身邊圍觀的人,就已經目瞪口呆了,國師兩字可謂貴重之極,向來空懸,也只有八思巴曾經做過。一聽元廷開出如此價碼給武當,一時間均想到:“無功不受祿,這元廷給武當派這麼大的名位,卻不知道這武當派給元廷做過什麼,莫不是武當派已經暗中投靠元廷。只是如此情況,又有些不對。”
正在眾人疑竇重重的時候,莫聲谷說出一句讓大家都不懂的話:“呸,我才不是那個老蜈蚣。”
看來莫聲谷前世對倩女幽魂實在印象深刻。一提起國師,就想起了千足蜈蚣的經典形象。
話沒有說完,莫聲谷就出招了。
這一招非拳非掌,非指非爪,就要是巴掌,向曹公公的臉上打去。
江湖上的人從來不會如此出手,須知打人不打臉,江湖上的人除非是生死仇家,對於對手都會存些顏面,而且這一巴掌打來,破綻極多,沒有人會這麼做,只有那些無知潑婦,才好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