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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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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被濁世相逼的時候,就翻看道濟禪師的畫像,雖然衣衫襤褸,但那種疏狂放達的笑容,搖扇舉足的灑脫,會讓我們心性驟然清明。其實我們是紅塵中來去自如的人,浮沉於煙火迷離處,又可以徜徉在山水靈逸間。有一天,人世千帆過盡,就擇一處茅舍幽居,一竿絲線,閒釣秋月。讓過往的萍水相逢,都成為鏡裡雲煙。讓所有深刻的記憶,在時間的長風裡,漸漸消散。

第五章 煙火濁世,栽種一株淨蓮

萬事無如退步休,本來無證亦無修。

明窗高掛菩提月,淨蓮深栽濁世中。

——宋·慈受懷深

依稀記得多年前,總會不經意看到某個名字,或某個網站,寫著“紅塵擺渡人”,這幾個生動的字。甚至會有一幅圖畫,梅樹柳岸邊,有一個清瘦背影,擺渡著小船,悠悠劃入浩淼的煙水。看罷之後,帶給我的是一種“人生萬事轉頭空,滔滔生死已無涯”的荒寒之感。多少人也因為這種意象,而眷戀水鄉的風情,時間久了,成了心中一個不願醒轉的夢。其實我們都是人間擺渡客,在異城他鄉漂游,轉過水復山重,到最後送別的只有明月星光。

也許我們不該責怪那些搖擺著小舟,遲遲不肯靠岸的人,或許他們並不是貪戀水上萬千的風景,只是怕了紅塵陌上那些摩肩擦踵的人流。一個習慣了孤獨、痴守著清寂的人,偶然邂逅奼紫嫣紅的春光,心中難免惶恐不安。這並不是一種懦弱,要知道,多少風雨災難,都靠一雙手撐過來。他們始終以背影相待,是不忍讓我們看到被歲月風蝕的滄桑皺紋,還有那層層結痂的繭。這些都是時光留下的傷痕,袒露在清風白雲下,不可遮掩。

當我讀到宋朝高僧慈受懷深的禪詩,又似乎對這些眷戀水的擺渡客,滋生出另一種想法。“萬事無如退步休,本來無證亦無修。”禪師所奉勸的人,是那些貪戀世味,追逐功利的人,希望他們不要在塵泥宦海中陷得太深。須知退一步風清雲淡,海闊天空,在止步的過程中,可以漸漸遠離貪嗔煩惱,領會無為真諦。而“休”則是在一念時間,念起則塵緣滾滾,念滅則萬事皆休。世間萬物,皆存真如本性,也許千百年後,你再回首,曾經的物事依舊不生不滅。那些擺渡的人,是太難捨煙水,還是厭倦了岸上紛揚的塵埃,寧願做這不能停止的漂流?

慈受懷深,宋朝雲門宗僧,壽春府(安徽)六安人,俗姓夏,字慈受,世稱慈受禪師。十四歲剃度出家,四年後,雲遊天下叢林,尋師訪道。之後寄身過慧林寺,又去天台山,居於靈巖,再後來退隱於洞庭湖畔的包山。為圓覺第一祖。著有《慈受懷深禪師廣錄》四卷傳世。已記不清在何處讀過《慈受懷深禪師廣錄》,只記得飛揚文采令人拍案叫絕,悠然禪韻流淌於水墨間。讓我一次次想象,那位手持禪杖的高僧,在碧蘆江岸,撐木篙獨上蘭舟,只為抵達菩提道場。枕石眠雲,木食草衣,如此一路風塵難道不是一種執著?萬事無如退步休,世間得失隨緣,想來漫漫禪路亦該隨緣。相信淡定如禪師,他必是懂得白雲無心,之所以沉迷於禪境,是為了拯救芸芸眾生。

都說人世多迷幻,有時候明知是罪過,卻還是要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慾望之塵,紛落在人間,讓每個人都不可避免地承受生命之重。我們常常會為俗事逼迫得身不由己,想要放下,卻被繩索捆縛,想要止步,卻發覺已經走得很遠,回頭已是不能。畢竟是凡人,慾念就如同斬不斷的流水,你把自己傷得千瘡百孔,而流水依舊婉轉清靈。在黃葉紛飛的秋徑上,我們分辨不出哪間茅舍會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也不知道誰是自己最後可以依託的那個人。命運就是一場無由的賭注,在看不到輸和贏的開始裡,接受的還是輸與贏的結局。

所以說,有些人不是不想退步,而是這紅塵深處太多的鋒芒,當身處激流暗湧的時候,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無動於衷。疲累的時候,就想要靜靜地任由生死,任由千纏百繞的瑣事縛身,不再掙扎,不再為不可知的宿命尋根問底。無奈的時候,亦想尋訪高僧,聽他講經說禪,用佛法撣去心中塵垢。放生池中那潭聖潔的水,映著人世的荒蕪。不知道一個走過滄桑的人,沉入清泉,是否還能回到舊身。倘若這世間所有的相逢和別離,都可以潔淨如一,那麼我們應該感恩這塵緣賜予的溫暖。

禪師說:“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