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厲害啊。”藤姬笑了起來。
就算是離開此地,她也不忘拿那柄離開家時帶走的檜扇。
那檜扇上的彩色繫帶順風飄揚,可再絢爛的顏色也及不上藤姬的輕輕一笑。
“……晴明大人。”
聽到藤姬低聲輕語,安倍晴明抿起了雙唇。
山下等著的車輛速度,他深怕被那搶走藤姬的酒吞童子追上。
他憂慮著可能發生的事情,而他所擔心的事情也確實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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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腳下,是時平策馬狂奔而歸的身影。
那宛若修羅般的可怕氣勢,讓安倍晴明想起了圍繞著這位酒吞童子這些年的傳聞。
幾乎不再有人當他是人,全天下的人都將這個為禍天下作亂平安京的強盜頭子視作了可怕的大妖怪。
幾乎能與九尾狐和大天狗相提並論。
而安倍晴明卻因為母親的緣故,而知道這種事情繼續演變下去會發生什麼。
酒吞童子,會“被”人為的“生成”妖怪。
人變成妖怪的過程名為“生成”。
而這是出於人類自己想要變成妖怪的意志,在經歷了無比的痛苦之後,則會成為可怕的妖怪。
那因眾人的畏懼而“被”生成的狀態,又該怎麼辦呢?
安倍晴明放下了藤姬,拔出了腰間的那把專門斬妖的長刀。
他一刀揮下,酒吞童子用來阻擋的長刀“當”的一聲折斷,在世人眼中,這是酒吞童子被安倍晴明斬成了兩段的悲慘狀況。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能斬妖怪的長刀,似乎認為生成中的妖怪(人類)也算是妖怪的範疇。
藤姬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緩緩地開啟了手上的檜扇。
檜扇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無悲無喜的雙眸。
她輕輕的張開口。
“宛若池上櫻,飄零入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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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裳覺得藤姬根本不可理喻。
安倍晴明也不能理解。但是他卻為了藤姬沒有為那個男人哭泣而感到高興。
世間眾人,能夠理解藤姬的心情和她此刻的舉動的,大約只有平安京裡那些不事生產,整日裡悲秋傷月,追逐著優雅和從容不迫,哀嘆著死之美麗,哪怕死也得臨危不懼,死也要死得美麗,宛若枝上櫻花,絢爛的死去,也不能凋零腐朽。
可安倍晴明高興的太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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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路上遇不見妖怪的?
正因為有酒吞童子霸佔了這座山脈,所以人跡罕至,人一少,妖怪便大行其道。
而在安倍晴明選的這條歸京的必經之路上正是戰況激烈。
戰鬥中的,似乎是體型巨大的犬妖與紅髮的惡鬼。以及他們雙方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妖怪部下。
安倍晴明再次恨起自己為什麼不能一次多召喚幾個神將出來,卻忘了以自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