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也心癢難耐,便思想著:這書童未經□□,我又未熟此道,雲雨其事只怕不尚如意,莫若買一未□□兒的南倌,倒是一舉兩得。
道得烏仙鎮,聽眾人搖頭把扇大談醉紅顏今日其事,公子一驚,嘿然笑道:“天公助我!”這才著急趕了過來,未曾想及到時,小倌兒已演完才藝,正排排兒站著,蒙著面目,等待客人出價點初夜。
公子甫一入場,便覺臺上一片花綠香謝,千嬌百媚的花兒皆媚笑著偷偷覷他,心中正是得意,存心要耍個風頭,便從堂中尋了一薰香絲帕,大著步子走上臺,對眾人作揖道:“承蒙諸君不棄,且聽小生一言,今醉紅顏大張旗鼓要發賣小倌兒,然我等實實不知其品相性貌如何,縱是隔著簾子看個百十回,也無可只其根本。小生狂妄,願親自上手摸摸小兒郎等身子骨,為諸君品評,沒得受了不白,虧了銀錢。諸君意下如何?”
這倒是個好主意,自古以來未點倌兒前摸他不著,嫖官實不知其皮囊底下身子骨究竟如何,到聽得這龜公倌兒恁得瞎說,到底做不得數,今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要親手試之,雖有些佔便宜之嫌,倒也實在。
“尚可一試。”
“可矣。”
“甚好!”
眾嫖堂中怪笑,擊掌竊笑歡騰不已。然醉紅顏龜公卻是氣得紅臉發青,轉過一張青□□面,怒罵堂下痴呆打手:“還不快去將他扯將下來,你待如何?端地豎子無知!”
打手一撲而上,眾嫖見勢不對,倒是義氣橫生,有人口中嚷道:“諸君切莫作壁上觀,兄臺如此辛勞,我等也需得助力報他大德才是!”
“然也!然也!”
“我等且待兄臺品評,臺下亂子兄臺不必掛心。”
公子嘿笑,於是大義凜然用香帕蒙了眼,虛探著步到排頭南倌兒面前,道貌岸然道:“多有得罪,請勿見怪。”說罷便抬手撫上小倌兒柳腰,只覺手中細腰與女子無異;雙手又滑至雙丘,略略一摸,倒有彈性。最後才用手描摹了五官,眼鼻口皆周正,未曾斜眼歪嘴,便朗聲對臺下道:“此倌兒貨真價實,諸君還請速速出價。”
頓時臺下又一片騷動,爭著對龜公喊價,“我出五兩銀子。”
“我十兩。”
“二十兩。”
“三十五兩,再不可多了,望諸君慎之。”有人老成持重勸誡,怕眾嫖陷入爭奪,反便宜了龜公。
最終這原定價二十兩的小倌兒,便被那三十五兩的商賈點了去。龜公也不摔東西了,轉首竊笑,對場中打手使了個顏色,令他們悠著點兒,別耽擱了那公子品評。
“這倌兒身子骨略弱,需得再降養幾月,望那憐香惜玉的兄臺切莫錯過。”公子又評了一人,臺下爭破了頭,非得把這“憐香惜玉”的名頭搶到不可。
“這小倌兒是極好的……”
“這位,倒是冰肌玉骨……只這小臉兒有些傷痕,諸君自便罷。”
“……”
及至這最後一位,公子上上下下摸了兩遍,鼻尖似發春的狗兒般嗅一個不住,正凝神要摸第三遍,小倌兒已不堪羞怯,連聲糯糯著退了好遠,倆人不知覺躲到了眾倌兒後。
公子摸遍他腰肢雙丘臉蛋兒,便掀起倌兒絲帕,順口在他眉間美人痣處輕嗅了會子,又在嘴兒上香了一下,徑自嘿笑道:“這可算得天作的姻緣,小美人兒今且隨本少爺去了罷。”
說罷,對著臺下扯著脖子聽他點評的眾嫖,未語先嘆:“噫!我竟忘了點下前頭佳人,沒得便宜了諸君,小生愁煞今夜良宵無人伴,這最後一位……噫,諸君若憐他孤苦,便兀自點了,使他少受龜公責罰罷。我實實不願如此中傷郎兒心思,卻不敢誆騙列位,若諸君不棄,小生便送佛到西,支二十將銀子為其贖身,投我門下安身做個書童罷。”
說罷便徑自扯了矇眼絲帕,假把式擦了擦眼角黃鼠狼眼淚,搖頭下臺,也未曾回頭看那蒙著面的小南倌兒。
“咿!怎的如此不堪,贖身竟才值二十兩!”
“莫不是夜叉之相?依我觀其身姿,倒也是極好的。”
“非也!依我看來,這小倌兒怕是不堪那事兒,抑或身有隱疾。公子不堪為外人道,憐其孤苦,便想贖了他做個小廝,端茶倒水負篋曳屣罷了。”
“公子真真善人也!我等且全其心意,憐那小倌兒一回,積些福分,待明年再遇著公子這般善人,挑個好的罷!”
“甚好!甚好也”眾人欣然應允。
龜公咬碎了銀牙,恨恨唾地上,自個兒辛苦□□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