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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剛剛加入維和司,那時候他還不明白二級空間的人和自己有多大的差距,那時他以為即使離開後記憶會被重置,也有一種東西可以超越記憶,留存下來。
事實上是。。。空。
所以後來他再也沒有接過陰陽師世界的單子,也沒有再回到日本,如果心裡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疤,又何苦再一次撕開?
現在他回來了,為了確認一件事。
走到記憶中熟悉的地方,還沒來得及走進一點,就被一層結界阻擋在外。
難過於,沒辦法再看到那個人曠野般的院子,開心於原來在這個世界裡也有陰陽師的存在。
這樣他就放心了,如果使用的力量在這個世界裡也是存在的,那麼就不算是違規,也就不用害怕擅自使用力量導致的空間裂痕。
他立刻轉身離開,不敢再看一眼。
走在黃昏的街道上,只有自己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觸?走在漆黑的夜晚,只有自己一個人又是什麼樣的感觸?
可以告訴你,葉輕舟很確定地說,是一種蕭索的感覺。
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但是世界卻和他隔著一層膜,彼此之間無法觸碰,依稀的溫暖也不過是明日就會忘記的溫柔一刀。
回到託蘭西宅邸時已經很晚了,他在地平線上就看見漆黑的屋子,沒有一絲光明,心情有點沉重,腳步也沉重起來。他走到入口,剛要開啟大門,卻發現一個小小的黑影蜷縮在門口。
彎下腰,戳戳,很軟,還抓住了自己的手指,緊接著整個身體都纏了上來,把他抱在懷裡。
“我以為你都不回家了。”那人這樣說,口氣裡有著抱怨。
“家?”他問。
“嗯,有克勞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託蘭西理所應當地回答道,“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克勞德了,所以又克勞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月亮從層雲中跳出,輕柔的銀色光輝灑在他的臉上,映得那笑容如夢。
心裡有點暖和,不知道怎麼樣說出來,葉輕舟換了個話題,“你不是很怕黑嗎?”
“怕啊,怕死了,不過如果有克勞德的話,我就不會再怕黑了。”他抱著葉輕舟,下巴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只要有克勞德你,我就什麼都不怕。”
不知道這樣的話究竟算不算謊言,但是如此甜美的謊言也就沒有計較的必要。他任由少年抱著他的手臂,用另一隻手推開房門,輕輕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如此溫馨的時刻直到託蘭西拉著他很自然地走到餐桌旁為止。
託蘭西放開手,自己繞到平時經常坐的位置坐下,桌子上還擺著一副刀叉,他撇過臉,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有點餓了,克勞德。。。”
你蹲在門口到底是等我還是等飯啊混蛋!視線下滑,掃到自己身上的圍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回憶倒帶,託蘭西剛剛抱著他感情是為了系圍裙啊!
我就知道!感動什麼的都去餵狗!我家小鬼就是一個熊孩子。
心情不好,語氣也就不太好,“漢娜呢?”
託蘭西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回頭看,只見盧卡蹭到餐桌的另一邊,手裡也拿著一副餐具,感覺到他的視線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似乎覺得這樣顯得太心虛,於是僵硬著身子坐在座位上,“事前先說好,我才不是要來蹭飯的,只不過你要是做的太多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個忙好了。”
他轉過頭繼續問道:“三兄弟呢?”
託蘭西指著牆角的一坨不說話。
看到三兄弟身上插滿的各種暗器,秒懂,大概是被漢娜,不,盧卡坑去做苦力了吧?只能說有這樣的主人你們辛苦了。
這時候託蘭西拉了拉他的袖子,摸著肚子,眼神委屈,但就是不說話。
“我知道了!”葉輕舟揮開他的手,很自覺地走向廚房,背後託蘭西又拿出一個筆記開始寫。
“哥。。。不,老爺您在寫些什麼?”盧卡探著身子問道。
沒想到託蘭西原本無辜又可愛的額表情一瞬間陰雲密佈,他用眼角睨了漢娜一眼,語氣狠戾,背景裡出現了地獄十八層的景象,“閉嘴,蠢豬。”然後再不看顫抖的盧卡,繼續在本子上寫道:“對撒嬌的抵抗力繼續下降,再接再厲。”
第24章 那個番外晴明
晴明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
問這個問題的人一定不瞭解晴明,不,換一個說法,他似乎認識晴明這個人,又似乎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