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人搓了搓粗糙的手,一副底氣不足的恭敬模樣,連續說了五分鐘的話,夏爾才聽出來他的意思是希望夏爾付清車資,當然,不過是一點點車資,手伸入斗篷裡拿出一大袋金幣的夏爾,看了半天自己和託蘭西的錢袋,陷入了人生中第一個難題。
他到底。。。應該付多少錢?
不,問題是,掂了下手裡的袋子,裡面的金幣大概有一百個,可是這麼多錢到底是多還是少?想起自己每一次訂手杖的時候,付出的錢幣比這個要多五倍,而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手杖,那麼小的手杖和這麼巨大的馬車的計費肯定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說來的話,這點錢可能太少了。
“給你。”毫不猶豫地把袋子遞給車伕,夏爾趁那個'被坑'的車伕發現前趕緊跳下車,朝著託蘭西消失的地方追過去,不一會便消失了蹤影。
尋找託蘭西的夏爾不知道,在街道旁的一幢二層小樓上,兩個人正盯著他,其中一個就是託蘭西。
“怎麼樣,是難得的好貨色吧?”託蘭西的口氣和他特意換上的骯髒馬甲和破爛馬褲一樣散發著倫敦底層人的氣味。他旁邊的男人,半禿,橫肉佈滿的臉上,筋肉間夾雜的眼睛微眯起,肉食動物般的視線掃過託蘭西,冷笑道:“確實是難得的好貨,無論是從資質還是姿色來說,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託蘭西侯爵死後你去了哪裡?”
“回了趟家鄉,要知道雖然那個老頭子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但是他的兒子,”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藉著衣角擦了擦就毫不客氣地遞到嘴邊,“就是他死之後繼承家族的託蘭西小老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高貴’紳士,所以我們都被釋放了。我回了家,可是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人,已經見識過倫敦的人,可不會一輩子呆在那種地方。後來那個小鬼家裡招傭人,我就去他家了,可是那家裡的執事是在是太。。。他媽的,狗屎,我不想幹了,乾脆走之前幹筆大的,就那個小鬼,你看,你能出多少價。”
“三個金幣。”
“你在坑我嗎?當初你賣掉我的時候可是和老頭子收了五十個金幣。像這個小鬼,你轉手賣出去的話,至少得這個數,”他伸出自己白皙的手翻了四次,“你三個金幣就想打發我?”
“外加一個蘋果。”說著,男人把三個金幣連同一個青色的蘋果放倒託蘭西手裡,眼神冷冷地咬著託蘭西的臉,成功地讓這個本來就不是多勇敢的傢伙閉嘴。
“好吧,好吧。”託蘭西把金幣裝回胸前的口袋,搖搖晃晃地走下樓,臨走時好像剛剛想起地加了一句,“如你所見,雖然這個小鬼不是什麼大貴族,但多少也算是一個貴族,所以賣掉他的時候,記得能賣多遠賣多遠,法國啊,普魯士啊,都可以。”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吉姆。”
“是,是。”轉過臉,託蘭西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就是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棒了!把夏爾騙到這個地方賣掉,無論賽巴斯有沒有辦法找到夏爾,在找到他之前;都夠夏爾好好喝一壺的了。
可是他的笑容沒有在臉上保持多久,兩個人堵住他的路,其中一個像提起一個小雞仔一樣提起他,另一個搜出他身上的三枚金幣。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小吉姆。”他背後的男人笑著說道,“與其給你三枚金幣,還不如把你也一起賣掉,那樣子的話,我不僅不會損失錢,還能再賺一筆。”
“你不能這個樣子,這是一筆交易!”
“交易?”所有人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笑了起來,“交易這種東西只存在於狼和狼之間,而我看到了什麼?一隻小羊帶著另外一隻小羊跑到狼窩裡?如果真的放過你們的話,我會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於是託蘭西被關到一件原本用來當儲物室的房間裡,差不多十分鐘後,房間裡多了一隻驚怒交加的夏爾。
“看看你選的地方!你有毛病嗎?為什麼來這麼危險的地方還不帶人!現在好了,我們兩個人都被抓起來了,你開心了嗎,託蘭西侯爵!”夏爾都快氣瘋了,本來託蘭西說要給利茲買賠罪的禮物時他還很開心,但是看看託蘭西乾的這個事兒,現在兩個人都被抓起來了,鬼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
“能怪我嗎?能怪我嗎?”雖然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理由絕對不能讓夏爾知道,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被打死還是會被笑死——但是能好好認錯的就不是託蘭西了!
“就怪你!”夏爾完全沒有被糊弄過去,他瞪了託蘭西一會,勉強安慰自己,“算了,沒事,有克勞德和賽巴斯兩個惡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