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車伕猶豫道。
“沒什麼好可是的,有人擋的話就給我碾過去,碾死算我的!”說完,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誰還記得託蘭西和賽巴斯有仇呢?
總之,鬧騰了一路,最後終於把那兩個少年送到了醫院,經過檢查,少年的病症其實並不嚴重,只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和醫治錯誤才會讓他的身體變成這個樣子。只要住院治療一陣,出院後注意保養就行了。
得到最後的結論,驚悚了一天的夏爾和託蘭西精神一放鬆下來,疲倦立刻席捲每一片神經,還沒等馬車到達託蘭西宅邸,兩個人就昏睡了過去。
把託蘭西洗完,換好睡衣放回床上,出來的葉輕舟正好碰見同樣剛剛服侍完夏爾的賽巴斯。
“時間到了嗎?”賽巴斯問道。
“。。。再等一等吧,是的,”似乎是在說服自己,“再等一等。。。”
賽巴斯看著葉輕舟猶豫彷徨的模樣,禁不住嗤笑,“是誰當初邀請我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可以為了保護空間的存在獻出一切,可是我看到的,只有一個因為害怕而躊躇猶豫,露出和言語不符,懦弱姿態的男人。”
“我並不害怕死亡,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先生,我以我的真名起誓,我不怕。我只是。。。不放心。。。”說道最後,他深深地看向睡得一無所知的託蘭西。只是在夢鄉里的他,沒辦法接收到這樣一份深沉的擔憂。
“我知道你的感受,可是天空的裂紋越來越大,照你所說,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了。如果真的讓空間破損,你也好,我也好,還有你最珍惜的那個人,誰能逃得過死亡的命運?”
“。。。我。。。”葉輕舟再也沒有力氣推脫了,這是他必須擔負的責任,“下月十五日,月西沉。”
“魔相逢。”賽巴斯笑著接道,似乎那個答應和葉輕舟一起去送死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夜色很深,萬籟俱寂,隱約能聽見路上晚歸馬車的腳步聲。
這樣一個適合睡眠的夜裡,托馬斯躺在柔軟的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他不明白,為什麼可以在臭水溝裡,房簷下,乃至於曠野裡沉睡的自己,躺在人該睡覺的床上,卻沒辦法入睡。
他的哥哥,奧利佛睡得正酣,病態的面板終於恢復了一點顏色。他又想起今天遇到的事情,被醫生趕出來,遇到那個金髮的小鬼,被施以慷慨的救助。
但是以後呢?醫生說哥哥的病需要靜養,可是身為孤兒的自己練吃飽肚子都是問題,該怎麼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