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殘忍嘲笑著他的痛苦。
神啊?神在哪裡?!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殺掉他的父母,把他扔到這樣的地獄中受苦,如果說賜予生命是為了奪取,那麼您到底把他當做了什麼?
悲傷的淚水劃過他的眼角。
蝴蝶在他的正上方繞了個圈,緩緩下落,落在他眼角的淚水上,伸出口器沾起一大滴水珠送回嘴中。
這傢伙。。。是渴了啊?被這樣哭笑不得的事實囧到的夏爾破涕為笑。
淒涼的笑有著哭的餘韻。
不要放棄啊。恍惚間似乎聽到那蝴蝶說道。
那個聲音弱弱地,聽起來像一個女孩子。
“你是。。。什麼?”
“式神,我是大人的式神,大人的眼睛。”她回答道,伸出纖細的一隻爪子摸了摸夏爾的臉,有種瘙癢的感覺,卻不會討厭,“不要害怕,不要著急,憂鬱的日子裡需要鎮定。。。”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很囧的夏爾輕笑出聲,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不停地迴旋。
“笑什麼!”那個扭曲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是祭司喝問。
怎麼可以說不好笑呢?
夏爾笑起來,笑得淒厲,閉上眼好像就此放棄了。
“。。。我看,你搞錯了一件事情,不,我也弄錯了一件事情,”祭司自言自語道,隨即高聲對所有人說道,“這個人,不應該被祭祀。”
夏爾的心忽然跳刀嗓子眼,難道說。。。他要被赦免了?!
“在神聖的祭臺上露出卑劣的笑容,這樣玷汙神聖儀式的羔羊,不配蒙受主的恩賜!不只是他的人,他的血,他的一切,都該被用骯髒的懲戒化為灰燼!”
“是!是!是!”所有人贊同道,在黑暗中,似乎用一種屬於另一種世界的東西佔據了他們的心房,把所有的同情和悲憫趕到了另外一個,能照射到光的世界裡。
這個世界沒有光,這個世界畏懼光。
全票同過,隨即立刻有人拉起夏爾,綁在一個黑色的鐵柱上,地上還有焚燒過的痕跡,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水。願水,洗去你的傲慢。”祭祀唱到。
十幾桶水潑在他身上,嗆入口鼻,他像肺癆般瘋狂地咳嗽起來。
“火,願火燒去你的罪過。”他又唱到。
七八個人在他腳下堆好木柴,澆上一層熱油,祭祀拿著火把走到他面前,輕晃著手,火星倒卷,差點燎到他的頭髮。
“懺悔,給你最後的機會懺悔,為你的罪過。”祭祀說道。
“我懺悔了,你就會放過我嗎?”夏爾問道。
“。。。不,至少你有可能被上帝赦免。”他回答道。
“如果說,上帝的存在就是殺死我的父母,把我扔到這種地方世界受野獸一般的侮辱的話,我詛咒他。我詛咒你們每一個人!每一個人!你們今天做的事一定會受到十倍,不,百倍的懲罰!我。。。以夏爾·凡多姆海恩的名義起誓,即使被殺死,即使被拋入地獄,我也要化作惡鬼,用自己的手,從地獄裡爬出來復仇!!!”
“冥頑不靈!”祭祀詛咒了一聲,把火把擲在木柴上。
火燒了起來。
在夏爾的腳下燒,卻沒有沾到他身上。
一個透明的薄膜張開,呈橢圓形,剛好把他包裹在裡面,藍色的蝴蝶停佇在他的肩頭,翅膀的邊緣有灼燒的痕跡。
“不。。。不要害怕。。。沒有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那個女聲斷斷續續地說道,好像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夏爾盯著蝴蝶翅膀的邊緣,張大眼睛,視線卻開始變得模糊。
就像蝴蝶張開的膜擋下的傷害,盡數返還在她自己身上。
“為什麼?”他問道,不是。。。應該背叛的嗎?就像他這些天在籠子裡看到的那樣,每一次選取祭品時候孩子間互相的背叛,人類,不就是一種為了活下去——哪怕只有一天,也要不擇手段地爭取的悲哀造物嗎?
夏爾不笨,所以七個孩子,他是倒數第二個被獻祭。
他討厭那種手段,但是卻可以很快地學會並且運用它。唯一倖免的是被他當做朋友的紅髮男孩,然後他的朋友,毫不猶豫地背叛了他。
被背叛的時候他沒有哭泣,為了齷齪地活下去害死別人的時候也沒有哭泣,可是當有人,不,只是一隻蝴蝶自願為自己而死的時候卻泣不成聲。
“大人。。。想保護夏爾大人,所以。。。身為大人的式神,我。。。會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