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的性命也完全可以,只要給我殺了他們!
他慢慢站起來,感覺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氣,這一刻的感覺像獅子,似乎只要往前一步,就可以把那些混蛋,連同他們做的那些可惡的事情一起從世界上抹去。藍色的眼睛裡映照著火光,看起來像有什麼東西在瞳孔裡炸開,和理智一起,炸成了碎片。
“氣勢不錯,不過。。。嘖。”刀疤臉獰笑著,舉起自己手裡的槍,“你遲早得明白,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氣勢就可以做到,不過即使要思考,也得等到下輩子了。”說完,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除了託蘭西,他感覺不到絲毫可笑,他看著那個混蛋,將殺死自己的,已經殺死克勞德的混蛋。
卻只能看著。
無邊的恨意瀰漫上來,最恨的卻是自己。為什麼即使成為託蘭西也沒有改變任何事情?為什麼還是隻能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隨意剝落,仍沒辦法往前一步,改變這一切。
想。。。我想。。。這樣積極的思考還不到一秒就變成了恐懼。他轉過身,想逃跑,克勞德已經死了,但是外面還有蘇格蘭場的探員,所以只要他逃出去,應該還是可以活命的吧?
他的背後是一片火海,如同岩漿般滾動於地表,他呆住了,忍不住想哭,可是能聽他哭泣的人,已經死光了。
一聲槍響,男人扣下扳機。
他放棄了移動,等著,也許是把他從不幸的命運中釋放出來的死亡。
死亡未降臨。
一隻手抓住了那顆子彈,葉輕舟哆嗦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眼睛變成血紅色,中間的豎瞳把整個眼睛劈成兩半,如同鱷魚般冰冷的視線,掃過每一個人,最後停在隱藏在二樓的狙擊手身上。
他的身影消失了,再出現時正好在狙擊手身後,一隻手握住他手裡的槍桿,稍一用力就掰彎了鐵質的槍桿,葉輕舟的臉緊貼著那男人的臉,語氣沒有絲毫情緒,“很痛呢?你知道嗎?”
一滴冷汗順著男人的額頭流下。
葉輕舟沒有等他回答,他奪過男人手裡的槍桿,徑直,敲進他的頭裡。鐵桿穿了過去,血液濺射出來,他滿臉是血地跳回地面,眼睛滿臉都通紅地望著地面上的人,咧起嘴角,像一隻飢餓的狼衝進羊群。
這是一場屠殺。
單方面的屠殺。
只是用了比四分之一秒還要短的時間,所有人倒在地上,失去呼吸,肢體隨意散落在地,已經分不清究竟哪些屬於誰。
葉輕舟手裡提著那個刀疤臉的頭顱,整個身體都是血紅色,一步一個血腳印,踏著火海,走向託蘭西。
恐懼攫住他的心臟,這個。。。這個。。。眼睛如同蛇一樣冷酷的傢伙是誰?託蘭西禁不住後退了一步,是被身後的灼熱感提醒,停住了腳步。他看著葉輕舟,被殺時的痛苦又浮現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