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蘭西一晚上都沒有說話,表情是難得一見的陰沉。習慣了那個傢伙笑眯眯的樣子——大多數時候是因為他正準備,或者已經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是也比這樣陰沉的樣子要好一些。
“這就是你所謂的精緻飲食?”夏爾看著賽巴斯手裡的餅乾,露出鄙夷的神色。
“那也沒有辦法,這是安德烈準備的便攜食物,沒想到半路會有一個愛惹麻煩還挑剔的少爺跑出來,真是讓人厭惡的發展呢。”
“總比和一個毒舌的執事呆在一起好。”夏爾接過餅乾袋,嚐了一口,沒想到味道意外地不錯。
“還可以嗎?這是我拜託宮廷裡的廚師趕做出來的,還沒有嘗過。”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安德烈笑著說道。
“宮廷?你是?”
“我的全名是安德烈·阿爾伯特·愛德華。我的父親是威爾士親王。”
夏爾立刻彎腰行禮,以示對皇室的尊重。
威爾士親王,帝國的繼承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安德烈以後也會是親王。
“並不用多禮,就像以前那樣對待我就好,在我眼裡夏爾和阿洛伊斯都是難得的好朋友。朋友之間,不需要計較。”說著,他走進房間裡,圍著坐在床上的託蘭西轉了一圈,搭著他肩膀笑道:“喂喂,開心點嘛,無論發生什麼,快樂是自己的。”
他貼在託蘭西耳邊用只有他們兩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克勞德也是我的。至於你,怎麼來形容呢?雜種?野狗?有人生沒人養,沒人教的東西,下賤到讓人。。。”
託蘭西猛地跳起,給了他一拳。
打人的是他,可是他的身體卻像是被電打中般劇烈顫抖。
“我。。。我,不許,你說。。。那個字,我。。。”他的身體顫抖,舌頭髮顫,連一個完整的詞彙都說不出來。
“如果你不開心的話,好好說不就行了嗎?”安德烈坐在地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抱歉了,但是今天你那樣對克勞德實在是太過分了。克勞德一直很在意你,你那樣說話,你是痛快了,可是你有看到克勞德的傷心嗎?如果說,這段話有哪裡觸到你的痛處了,我只能說,只要你向克勞德道歉,我就站在這裡讓你打,打到你滿意為止。”
“你。。。”託蘭西的大腦一片空白,腦海裡只有最深沉的欲。。望在叫囂。
他想殺了這個傢伙。
“是的,安德烈殿下說的有道理,託蘭西你今天確實有點過分了。向克勞德道歉吧,還有安德烈。”夏爾讚道。
道歉什麼?有什麼好道歉,夏爾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傢伙,你面前這個傢伙,他。。。
“對,”安德烈看著他,那眼神是他經常在老頭子眼睛裡看到的,鄙夷的,像是看蛆蟲一樣的眼神。
每個人在看他的時候都是這種眼神。、
前生和今世忽然重疊在一起,夏爾,賽巴斯,克勞德,安德烈,每個人都用那樣只是被看到,就會深深刺傷的眼神看著他。
“道歉,託蘭西。”安德烈不懷好意地重複道。
他,絕不道歉!
“滾。。。”他垂下頭,掩飾眼角溢位的淚水,看起來只是生氣地低頭,暴怒之下的傷心被掩藏在陰影中。他等著眼淚憋回去,才抬頭露出猙獰的表情。“我沒有錯,都給我,滾出去!”
門關上了,門外關著被趕出去的夏爾,安德烈還有賽巴斯。
夏爾看著緊緊關上的門,喃喃道:“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他望著安德烈的眼神,透著點懷疑。
“沒辦法了,就讓他好好冷靜一下吧,夏爾。我聽祖母說,凡多姆海恩家族的事業現在都是由你在管理,你真的很厲害呢。”
“並。。並不是,其實還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夏爾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
“能教教我嗎?”
說著,安德烈摟著夏爾親親密密地走遠了。
留下來的賽巴斯聽著門裡面壓抑的哭聲,嘆了口氣。
就當做,做好事吧。他心裡默默想到。
葉輕舟過來的時候,託蘭西哭得正起勁。他手按在門把上,一擰,門就開了。
只能說果然是託蘭西的作風啊,氣勢洶洶地把人都趕出去,可是門卻不上鎖,這樣,有心安慰的人就不會被鎖在門外。
雖然其他的地方一點都不貴族,但是隻有別扭這一點驚人地貴族啊。
“摩西摩西,我聽賽巴斯說有人在發亂脾氣,破壞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