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下面對離別,索性喝個痛快,只求一醉。
常言道:“喜酒不傷身,悲酒易醉人。”明皓自沾了酒以來,向來千杯不倒,今晚卻喝暈了,躺在曉凡腿上撒嬌喊頭疼。
曉凡將她金冠取下,散了萬千煩惱青絲,給她掐著頭。
清風吹來,明皓醉意更濃,搖著曉凡手臂,要她唱歌給自己聽,曉凡執拗不下,瞧了瞧月暈明亮,開啟嬌唇,哼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眾人皆聽入了迷,讚道:“這詞用這個調子唱出來真是好聽。”
曉凡笑說:“這是我家鄉的曲調,可惜你們聽不到原唱。那原唱女子的聲音才空靈迷人呢。”
明皓問道:“若我跟你回了家鄉,能聽得到嗎?”
曉凡笑答道:“呵呵,當然,我是她歌迷,家中電腦裡存著她所有的歌,讓你聽個夠!”
明皓疑問道:“這電腦竟是何物?”
曉凡一時與她說不清,只道日後見了便知。
一陣沉寂,幾人皆是無語。
夜風涼意襲來,宗銘瞧著阿皓睡熟了,怕她著了涼,遂將身後披風拿來與她蓋上。宗銘撩起阿皓後脖長髮,但見明皓因在曉凡腿上擰了半天,衣服鬆垮,宗銘不經意間瞄見她所穿戴女孩兒家的肚兜兒帶子,從脖頸處露了出來,宗銘緊忙住了手,後退一步,驚呆在那。
曉凡問道:“哥哥怎的了?”
宗銘心跳的快蹦出來,掩住羞怯神色,結巴答道:“沒,沒什麼。阿皓醉了,弟妹快扶她進去睡吧,仔細在這著了涼。”又深情望了望那令自己牽掛終生的人,轉頭便走了。
凡兒等人自然不得而知,這時宗銘心酸的淌下一滴熱淚,淚珠子悄然落地跌得粉碎。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清晨將至,明皓醒來,沒驚動榻上身旁嬌人,寂然起床,策馬至禁宮牆外,偷潛進去,悄悄行至延禧宮明娘娘病榻前,瞧著姐姐一臉病容尚昏昏睡著。
明皓駐足跪地,與明熙默默磕了三個頭,流了一行淚,只當作別,暗自祈禱姐姐病情好轉,鳳體康泰。
迎著第一縷晨曦,明皓,曉凡,炎月及廖峰徐達一眾,打馬出城朝北馳去,欲穿過斷崖山,北上北鍖帝都洛陽。
第七十六章
洛陽城內深夜時分,一頂綠呢小轎狹長著影子,匆匆趕路。不一時,那轎行至一體面尊貴的府門外落下。
伴轎的侍衛察看一番周圍動靜,確實四下無人方放下心,上前去叩響那府門上鍍金銅胎的碩大門環。
“咚咚咚”三聲,門自內開啟一縫隙,門房管家探出頭,那侍衛與他耳語幾句,管家立即恭敬起來,不敢怠慢,親自開了門,迎了那轎子進來。
門開剎那,穿堂風起,吹得那府門頂上的大紅燈籠搖曳不止,燈籠上赫然書著梁王府字號。
管家一路引著轎伕穿過一進又一進的跨院拱門,徑直到了後宅深處。
管家道:“相爺略等,恕小的代為通報。”
便走至正堂屋門處,哈著腰叩門道:“王爺,高相爺有要事求見!”
須臾,堂屋裡燈火復明,映著屋主人起榻穿衣之影,但聞他咳嗽一聲,允道:“速請了進來。”
不等管家傳話,轎伕早得了令壓下轎子,扶了高嵩出來。高嵩命侍從在外候著,自己推門進屋。
梁王宇文烈打著哈欠,坐到大書案後,見高嵩神色慌張,猜想確有急事,便問道:“何事讓丞相大半夜跑來。”
高嵩自懷中掏出一紙條兒,稟道:“剛收到錢塘那邊密信,他們把事兒辦砸了!”
宇文烈鼻叱一聲,接過信過了目,罵道:“一幫蠢材!本王萬分囑咐他們要乾淨利落!這倒好,宇文皓與廖峰沒除掉,還鬧出這麼大動靜!打草驚蛇!”
高嵩亦覺得洩氣,只是事已至此只得補救,便勸道:“好在他們已確定了那明皓確是定國公主,還有國璽與御劍都在公主手裡,倒算也有收穫。如今形勢,王爺意下如何?”
宇文烈一癟嘴,不屑的說:“還能如何?!現下宇文皓有何舉動?”
高嵩如實稟道:“忙著舉喪呢,身邊斷不了有人圍著,錢塘那邊一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