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車馬具備,明炎明月上了車。
端坐白馬之上的明皓伸手去拉曉凡,如常一般二人共乘一騎,怎料曉凡臉兒一冷,竟道:“我要坐車。”
明皓知她還惱著,心裡也一團火氣,想來錯不在自己也懶得求她,冷言冷語道:“姑娘請便。瑾兒扶姑娘上車!”
不待瑾兒過來,曉凡緊走幾步,一腳踩上車去,掀起簾子,坐在明炎身邊,撅著嘴生悶氣。
明炎明月面面相覷,月兒低聲嘲笑,“今兒怎麼了,倆人不做連體人兒了。”
曉凡見月兒幸災樂禍,反唇諷道:“我和她才不是連體人兒,還不知誰和她打小就粘住了。”
月兒見她囂張,怎能吃虧,琢磨著找詞兒頂她。
炎兒最知月兒脾氣,趕忙拽她的手,不許她魯莽,賠了笑,說道:“姑娘不知,阿皓那個性子散漫的很,誰能粘得住她,你別誤會。”
曉凡轉過身來看著明炎………湖藍紗衣配著桃兒粉的裙子,面頰無笑似有笑,一片春意,隨和恬淡,從不見她惱,雲淡風輕,好不溫柔。而自己不會繡花,不會舞劍,連毛筆字也寫不好,在這個時代,自己的行為舉止與大家閨秀根本比不得,一時自慚形穢沒了語言。
行了兩個時辰有餘,展眼見程家山莊藏於山林之間,四周臨斷崖山西北諸峰,峰下有泉,自流成溪,山莊蓋於峰間溪上,天然成趣。至此處,峰迴路轉,豁然開朗,眾人皆嘆山莊與自然相諧之美。
程明俊得先行僕人傳報,早等在山門外,遠遠望見管家程恩與表弟領著一隊車馬駛來,為首的高頭白馬上一位少年公子翩然而坐,黑髮披肩,嵌玉金冠,緄邊蘇繡緞子袍,登霞履,白玉帶,腰配寶劍,一身金玉裝扮便知此人身份非凡。
程明俊見是明皓,興奮喊道:“明賢弟,為兄等候多時了。”三步並兩步迎上前去。
明皓躍身下馬,雙拳抱腕垂首,道:“恭賀程兄山莊竣成之喜。”
明俊伸手扶起明皓,“哎呀,賢弟太多禮,折煞了為兄。”
明皓抬起頭來,二人眼光一碰,明俊滿眼盡是明皓的不俗容顏,驚為天人,不可方物,痴在了那裡。
宗銘見表兄怎的一點出息沒多長,又給迷住了,弄得明皓好不自在,解圍道:“表哥!你怎只顧著他,卻忘了我麼?哎呀,我可是你真兄弟啊!”
程明俊才回了魂,尷尬一笑,道:“怎能忘了你,人家明賢弟何等貴客,自是要好生迎接的。”
宗銘衝明皓一個壞笑,“吶,我表兄看見你,魂兒都丟了去,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明皓見他又要鬧,急忙止住,“宗銘說的及是,這回我定不負程兄好意,與兄一醉方休。”
明俊見他這般豪爽,更覺喜歡。
話音才落,只見後面馬車上依次下來三位佳人,明俊一眼便認出那對雙生姐妹。
上下打量,明炎明月皆是一樣裝扮,只衣裳顏色略有不同,相貌極相似,氣質卻迥然有異,明炎親切隨和,明月則實實是個冷美人兒。
炎月姐倆屈膝見禮問安,明俊還禮,起身的工夫見著二女身後亭亭玉立的一位姑娘,素未蒙面。
那小姐梳著兩條麻花辮子披在胸前,不見半分濃妝豔抹,宛如浣紗西子駐足在山水繁樹之間,與青山秀水渾然一體,比作山中仙子無異。
這仙子見程明俊盯著自己,歪頭一笑,酒窩甜美,“呵呵,程公子你好。”
明皓見明俊下死眼看曉凡,心裡頓生醋意,走過去拉了曉凡手,引見道:“程兄,此乃葉姑娘,明府之賓,小弟的……小弟的……”
“嗨!哥,這是阿皓沒過門的媳婦兒!”宗銘見他這樣墨跡,乾脆替他說了拉倒,惹得明皓曉凡一臉羞。
程明俊見狀,甚是瞭然,大笑道:“賢弟好福氣,弟妹真是清澈出眾,不同凡響。”
炎月心中一顫,月兒看著姐姐臉盤哪還有半點溫柔,蒙了層冰霜一般。
程明俊引眾人往前走了一射之地,到了山莊正門所在。
明皓抬頭看去,上方懸掛一塊漆黑燙金邊大匾,那匾額上空無一字,“怎得山莊還沒命名?”
“呵呵,正是,我苦思幾日,竟想不出一個即雅又俗的名字。”
宗銘笑道:“哥哥說即雅又俗?這雅俗還可並舉的?”
明皓倒感覺甚妙,“宗銘不知大俗便是大雅,大雅亦是大俗的道理?程兄追求雅俗共賞而已。”
明俊真遇了知音,連連稱是。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