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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三方緩緩進逼,已知時刻稍長,小龍女勢必無幸。

玉虛洞前,青松林畔,四個武林怪客圍著一個素裝少女,好一場惡戰。

眾蒙古武士和全真道人目眩心驚,臉若死灰,生平哪裡見過如此的激鬥!

猛聽得砰嘭一聲震天價大響,砂石飛舞,煙塵獼漫,玉虛洞前數十塊大石崩在一旁,五個道人從洞中緩步而出,正是丘處機、劉處玄等全真五子。

尹志平、李志常等大喜,齊叫“師父!”迎了上去。達爾巴和霍都大吃一驚,眼見這般破洞的聲勢,便如點燃了的火藥開山爆石一般。兩人各挺兵刃,向前搶上。丘處機等五人向旁一讓,突然十掌齊出,按在兩人背心,一捺一送,將兩人丟擲丈許之外。

達爾巴和霍都的武功與郝大通等在伯仲之間,雖不及丘處機、王處一的精湛,但也決不致只一招便給擲開。原來全真五子在玉虛洞中閉關靜修,鑽研拆解“玉女心經”之法,五個人殫精竭慮,日夜苦恩,總覺小龍女和楊過所顯示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好是全真派武學的剋星,要想從招術上取勝,實是難能。後來丘處機從天罡北斗陣法中悟出一理,說道:“咱們招術變化,斷然不及,但可合五人之力,以勁力補招數之不足。”於是五人便精恩併力攻敵的法門,每一招出去,都是將五人勁力歸集於一點。他們自知第三四代弟子中並無出類拔萃的人物,只有仗著人多,或能合力自保。這一個多月之中,終於創出了一招“七星聚會”。這一招畢竟還是從天罡北斗陣法中演化出來,雖說是“七星聚會”,卻也不必定須七人聯手,六人、五人,以至四人、三人,也均可併力施展。

當金輪法王率領眾武士堵洞之時,這“七星聚會”正好練到了要緊當口,萬萬分心不得,明知大敵來攻,也只得置之不理,直到五人練到五力歸一,融合無間,這才破洞而出。只可惜過於迫促,這一招還只練到三四成火候,饒是如此,達爾巴和霍都也已抵擋不住,竟給五子一擊成功。

幾人再看小龍女與法王等人惡鬥,只片刻後便面面相覷,均想古墓派武功原來如斯精妙,想在招式上勝過她們,只怕終身無望。原來五人閉關所破解的招式,不過是根據先前小龍女與李莫愁所顯出的武功,雙劍合璧的威力卻從未見過,再瞧小龍女如今手中招式之精妙,連看清楚都有所不能,自是慘然變色。

這時小龍女等五人相鬥,情勢又已不同。小龍女招招攻擊,法王等始終是遮攔多,還手少,但逐步進逼。小龍女處境越來越不利,數次想搶出圈子,暫且退走,但對方守得嚴密異常,每一招均給擋了回來。她知有金輪法王主持圍逼,無法再使擲劍之法,何況除了手中雙劍,身邊已無其他兵刃。

她自在大殿上劍傷鹿清篤,到這時已鬥了將近一個時辰,氣力漸感不支,而強敵越逼越近,丘處機等五人又環伺在側,這五個老道也非易與之輩,四下裡盡是敵人,自己孤身一人,今日定要喪身重陽宮中。她自己並不後悔魯莽,多是因為自李莫愁呵斥她離開時就不怎麼將自己性命放在心上,然而臨死前終不能見她一面。

古墓派世居古墓,歷來教育門人人死燈滅,世上從無鬼怪魂魄,小龍女卻在心中暗道:唯望我死後化作一縷魂魄,得回古墓,待師姐回來,託夢告訴她接任古墓掌門才好。

她回望古墓,古墓卻在群山之後,她卻像是透過重重山石瞧見了那片草木蓊鬱的山坡,想起兩人舊事,忽地引動情毒發作,雖有冰魄銀針之毒牽制,心口仍悶得生疼,靈臺不復空明,分心二用之效頓時消失,雙手雙劍合璧陡然間變為同樣招式,法王壓力頓減,初時還道她是故意示弱誘敵,但數招一過,越看越不像,當下踏上半步,左手銀輪護身,右手金輪往她劍上碰去。

只聽得當的一聲輕響,小龍女左手長劍脫手飛出,在半空中拍的一下,震為兩截。法王這一下本來只是試探,竟致成功,實大出意料之外,當即右手金輪砸將過去。小龍女一驚,忙鎮懾心神,刷刷刷還了三劍,但此時只憑單劍,武功便已遠不及法王。瀟湘子等三人瞧出便宜,三般兵刃同時攻上。

她似已不願再掙扎,只願早死早變成魂魄,回到近在咫尺的古墓去,好有無窮無盡的時間候著李莫愁,臉上便現出笑容,閉上了眼睛。

法王等人四下圍合,原可將她一舉擊斃,忽見她神情古怪,似乎已經忘了迎敵,不知她是否施展甚麼邪法,四般兵刃舉在半空,並不擊下。但也只這麼一頓,尼摩星的鐵蛇便首先遞了出去。

突然身旁風聲颯然,有人挺劍刺來。尼摩星忙回過鐵蛇擋格,卻擋了個空,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