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裡麼?”
李莫愁搖搖頭,道:“雖然類似,但不是此處,否則她早該到了,何以現在還沒出現?天黑前需多走一陣子。”
兩人遂又前進,正行之間,李莫愁突然“咦”的一聲,放慢了腳步,見林中有兩隻小花豹打鬧嬉戲,殊為可愛,她踏上一步,正要伸手去揪,忽地旁邊草叢裡傳出一聲吼,一隻金錢大豹撲了出來,她錯步躲開,那花豹轉身又撲,舉掌來抓。李莫愁劍柄微送,擊在豹子雙目之間,那豹痛得鳴鳴狂吼,更是兇性大發,露出白森森的一口利齒,蹲伏在地,兩隻黃色的眼睛縮成一條細縫盯住了她,俟機進擊。
李莫愁嘻嘻一笑,道:“小楊過,你說這兩個小崽子多大?”
楊過一愣,立刻會意,道:“我瞧不過一兩個月,還在吃奶呢。”
“是極!”李莫愁忽地騰空而起,“還不想辦法弄繩子?”
那豹子跳將起來,伸出巨爪便要拍擊李莫愁,她這樹林斗室之間練出的輕功在這深林裡便如回了家一般,只在樹幹上輕輕一蹬,便躲開了豹子的撲擊,繞到那豹子背後,結結實實在它頸後打了一掌,那龐然大物吃痛,嗷嗷大吼,落地之後打了個滾,竟爾站立不穩。李莫愁跟上來,使劍如鞭,連連打在那豹子膝彎肩胛處,只十幾下,便見它搖搖晃晃,幾乎無法站立,更遑論反撲,忽然它發出嗚嗚低吼,兩隻小豹子一左一右甩著尾巴就往樹林深處鑽,楊過兩手一邊一隻,將這兩小兄弟拎起來一併先行捆了,抬頭只見李莫愁側身坐在那大貓背上,劍已插回背後,一隻手抱著嬰孩,另一隻手捏著它後頸,反叫它不敢動彈,只得低聲哀號,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地下捆成個球的幼豹。楊過方才以君子劍剝下十餘條樹皮,使內勁搓軟了權做繩子,上來先將那豹子巨口縛住,再把四爪綁了。
李莫愁見他綁得利落,蹲下身把那嬰兒湊到花豹身邊,嬰兒早已惡極,嘴邊不論有什麼都會咬下去,更不必說豹乳香甜,她吃了個飽,啞笑兩聲,閉眼睡去。
兩人終究暫時保住她一條小命,相視一笑,李莫愁揉了揉那花豹脖頸,道:“我找你化點娘奶,傷不了你性命。”
那豹子嗚嗚兩聲,楊過放開了兩隻幼豹,兩個小毛球並不逃跑,都往那母豹身邊鑽去。李莫愁見了好笑,當下輕笑一聲,抱了孩子到一旁坐著,楊過卻不閒著,找了些軟草,在一塊石頭上做了個窩,讓李莫愁將孩子放過來,李莫愁嫌他吵鬧,豎起手指令他噤聲,自己拾起幾根狗尾草替那孩子驅趕蚊蟲。
楊過望著她嘆了口氣,沒想過李莫愁這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想來她從前也常這樣對小龍女,才使得小龍女傾心相愛。
果聽李莫愁道:“我師妹小時候……她來古墓時已有一歲多了,我也常常這麼哄她睡覺。她睡著了跟死了一樣,怎麼吵都不會醒。不過長了兩年她就要睡冷冰冰的寒玉床啦……”
楊過少見她如此溫柔地講話,也順著道:“姑姑與我同住之時,凌空睡繩子,十分驚人。”
李莫愁這才憶起面前這人原是小龍女的情郎,聽他說“同住”二字,心覺十分刺耳,頓失說話之心。
楊過不知她何以忽而不悅,仍是道:“我原覺奇怪,後聽無雙妹子道她師父也是如此。李師伯,這是你們古墓派練功的法子麼?”
李莫愁輕輕點頭,“小楊過,我且問你,我師妹……教你玉女素心劍法了?”
楊過輕皺眉頭,反問:“玉女素心劍法?便是你們古墓派克制全真劍法的劍法麼?”
李莫愁道“差不多是”,楊過便道:“自然是沒有的。”
“那你怎生會使?且與我師妹配合無間?”
楊過愕然,辯稱小龍女從未教過,李莫愁道:“玉女素心劍法實為雙劍合璧之法。”
楊過當即明瞭,道:“教過。我與郭伯母、武家兄弟二人還有郭芙郭大小姐給金輪法王堵住,幸得姑姑路過出手相助,教我怎生與她配合出招去打那賊禿驢。就是那時學會的。”
“後來你們怎地住在一起了?”
楊過笑道:“我被賊禿打傷,受傷甚重,被一位姑娘救回去養傷……”
“是我那逆徒的同夥。”
楊過笑笑,心道你這人偏激狠辣,我媳婦兒半點不像你,自然是逆徒了,“……遇見姑姑下山找針線,就留她一起住了。”
李莫愁聽聞二人一起住時還頗為吃味,聽到此處便想起當時還有陸無雙與程英二人,不知為何心中塊壘稍解只是覺得小龍女隨隨便便就把師門秘笈教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