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先扔暗器,你去把劍搶過來,咱們來練練。”
小龍女頓時醒悟,亦面露喜色,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她只是面露喜色,可若這情緒在旁人身上,已是大為開心之意,李莫愁得哄她大為開心,自己心中也十分舒暢,只輕聲提醒道:“你莫忘了今天下午你自己悟的東西同我交代你的話。”
小龍女點點頭,軟軟地說道:“我都記得,大和尚初時不肯拼命,待到他要拼命,千萬不和他交手。師父曾說過,困獸不可鬥。師姐,是不是這麼回事?”
金輪法王見兩人雖在樓梯上停下,卻是言笑晏晏,親暱之色溢於言表,還道二人不顧場合地談情說愛,當下也不理會,又往前走了一步。
卻聽耳旁突顯破風之聲,竟似有極細小的暗器高速射來,心中大驚,不及細細辨別,當下鼓盪袖袍,袈裟揮起來似一片紅雲,將飛來的暗器盪開。
他這想法倒是很對,細小如針的暗器刺入織物之中速度減緩,遇到厚重粗糙的布料尤其如此。倘使不停揮舞衣袖,破解就十分容易。
李莫愁早料到如此,玉蜂針飛出之後,跟著一招“無所不至”空手打金輪法王周身大穴。
她舞動掌法,特地帶足了氣勢,金輪法王紅袍障目,單靠耳朵,只覺四面八方勁風鼓盪,一時間竟分辨不出來者何在,只得朝著寂然無聲處躲避,殊不知此處乃是李莫愁特地留給他的“生門”,金輪法王急急後退,收住袈裟,一眼瞥見李莫愁又一揚手,他只得猛地往後一縮,卻並未聽見破空之聲,原是李莫愁使詐,心下大為恚怒,站定之後,冷冷地瞧著她。而黃蓉之圍就此解了。
另一邊廂,小龍女見李莫愁忽地閃動,她自己也跟了上去,一腳挑起地上武敦儒甩下的長劍,手卻搭在了武修文手腕上。
武修文只覺手腕一涼,接著一麻,長劍拿捏不穩,從手上滑了下來,小龍女抄手接住,又倏爾回到了李莫愁身邊。
她將長劍交在李莫愁手中,見她微微一笑,似在誇讚自己,心中分外高興,也對她微微一笑。
李莫愁溫聲道:“我左你右,打不中就跑。”
小龍女點點頭,一個箭步便衝了出去,長劍橫斜,直取金輪法王肋下,金輪法王大是惱怒,從懷中掏出一個暗沉沉的鐵輪子,便往小龍女面上砸去,不料她柳腰一擺,竟然瞬間繞著兩人身旁的桌子轉了半圈,這麼一來卻繞到了法王身後。
金輪法王當下橫過輪子,擺臂橫掃,來勢甚快甚急,鐵輪勁風甚至吹起了小龍女的衣襬,她如若不收招,長劍非給鐵輪砸歪不可,當下縱身後躍,踩著桌子繞到了遠處,脫出輪子激盪的範圍。金輪法王正要脫手飛輪,忽地腦後突突直跳,當下想也不想,又是一招急擺轉身,果然見李莫愁正擺著一模一樣的招式刺向他雙眉之間,法王大吼一聲,手掌平推,欲將她長劍套進鐵輪之中。
卻見她身在半空,陡然伸手在桌面上按了一下,忽地飛身上樑,反身踩著屋樑激射而下,繞過了鐵輪,仍是取他眉心,金輪法王向上急撩,鐵輪一邊砸向劍身,只見李莫愁手腕一抖,那一劍陡然一縮一伸,繞過了他的鐵輪,朝著他肘部刺過去。
他只覺甚為狼狽,但此時鐵輪位高,他重重將鐵輪朝下一拉,猛然砸向李莫愁後腦,料來她身在半空無可借力,此舉定能取她性命,不料後腦又是一跳,小龍女竟然在須臾之間殺了回來,李莫愁右足在桌邊一勾,已然以一個刁鑽古怪的角度直立而起,從一張桌子飄到另一張桌子。
金輪法王喝道:“少年!你說你不趟渾水,何以又出爾反爾?”
李莫愁笑道:“一個出家人欺負女人家,我瞧不過眼,教訓教訓你這禿驢,有什麼問題了?”
她是早已出家做了道士的,自古佛道互不相容,兩方門人弟子私下多有齟齬,她對和尚從無好感,自然也談不上說話好聽。
旁人見她身子搖搖晃晃,只道她十分狼狽,不料她搖搖晃晃之下,手裡仍跟著搖搖晃晃刺出一劍。這一劍初時並無甚力道,瞧來也不甚精妙,可只一瞬便如蛛絲繃直,一條隱隱約約的寒光一氣化成三道,與小龍女那飛來的一劍合攻他上中下三盤。
金輪法王竟給二人合夥逼得後退一步。但只一步之差,便讓他緩過勁來,鐵輪調整方向,選了個極其精妙的角度,趁著兩人分開攻他左右之時,鐵輪急轉,嗡嗡地朝著李莫愁飛出去。
李莫愁見來物甚急,不便用袖子去撥,當下微微側身,憑藉絕頂輕功,從輪子旁邊險之又險地擦過。
卻見眼前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