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吞進肚子裡。他的好福晉,竟然是為了給安郡王出頭,所以聯合四哥側福晉謀害弘暉,如此膽大妄為的事情做得心思縝密不慌不忙,真是好手段!他的手狠狠捏住公眾的供詞,彷彿扼住某人的脖子,眼前的殺意快要溢位來。
“主子消消氣。”陳喜連忙端來茶水,“當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挽救此事。”
他跟四哥本來就不熟,四哥是孝懿皇后養大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德妃,跟太子相熟,深得汗阿瑪喜愛;自己呢?固然得到汗阿瑪信任,可比出身比地位,終究還是敵不過的。此事由他親自揭發倒還好,如果四哥從別人處知道此事,那麼四貝勒府跟八貝勒府自此就會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費揚古雖然已經乞骸骨,可他在留下的人脈勢力卻不容忽視,跟四哥比起來,他什麼都不是。
“去,將我的帖子拿來,明天請四貝勒過府一趟。”
陳喜見胤禩一臉疲憊的樣子,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到了句“是”,推門出去,將整個空間留個胤禩。
他覺得,自己主子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應對明天可能來自四貝勒的發難。
<
“主子,奴婢聽說八爺今兒將四貝勒請過府來了。”琥珀端來一杯養生茶放在琬寧手邊,小聲說道。
“查了這麼久問了這麼久,也該查出些眉目來了。”琬寧放下手中的棋譜,嘆了一聲,“可這樣直接請四貝勒上門開誠佈公,我就怕爺為難。”一邊是自己的兄長,一邊卻是自己的福晉,要說四貝勒不懷疑胤禩於謀害弘暉的事情有關那都是假的。沒有當家的主使,一個小小的後宅女人能翻出什麼花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由八爺出面也總好過四貝勒在弘暉阿哥廚師後再得知情況要好。”琥珀說道,“只是此事一了,也不知道八爺會怎麼處置福晉。”
郭絡羅氏如何處置,只怕還不到胤禩一個人置喙。謀害皇孫的罪名就算是皇室宗親都擔當不起,更何況只是郭絡羅氏跟李氏兩人的勾當。琬寧垂下眼眸,吩咐道:“府裡現在氣氛壓抑,吩咐下邊的人警醒點,這個時候別犯糊塗了。還有詹氏跟齊佳氏,大阿哥跟二格格都得照料好,朗氏的腿傷雖然痊癒,可後續保養還得進行,叫底下的人仔細伺候著。”
“奴婢省得。”琥珀看了一下屋內的西洋鍾,“待會兒大格格該過來了,奴婢先……”
話還沒說完,便見瑚圖裡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蓄起的頭髮用綴著幾顆南珠編成的頭繩紮成一個小辮,手裡還拿著兩本字帖,笑眯眯地湊到琬寧跟前,撒嬌道:“額娘,瑚圖裡今兒把字都寫好了。額娘昨兒說要是瑚圖裡練好字就可以去找弟弟玩的,不能耍賴哦。”
“你弟弟剛剛睡著,現在先陪陪額娘,等一下額娘叫乳母將你弟弟抱過來。”琬寧笑著將她抱起來。等過了年瑚圖裡就該滿四歲,到時候便要請師傅教書寫字,想到如今府裡亂成一團,也不知道明年胤禩還記不記得這件事。
“又睡了,弟弟真是小豬!”瑚圖裡嘟著嘴道,“好吧,阿瑪不來陪額娘,那就由我來陪。”
琬寧心頭一顫,笑著摸了摸瑚圖裡的小腦袋。說起來,胤禩不踏入韶秀院已經有半個月了吧,自從那日她跟他揭發郭絡羅氏的算計之後,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過胤禩了。連瑚圖裡這個小丫頭都記在心上了。
“你阿瑪忙著呢。”琬寧說道。
“我知道。”瑚圖裡鬼靈精怪地掰著手指說,“瑪嬤跟我說過,阿瑪如今事兒多,有時候還要陪弟弟妹妹。我是長姐,要給弟弟妹妹做表率,不能老是霸佔著阿瑪不放。”
良嬪……即便身處皇宮,還是惦記著自己兒子的。大概天下的父母都是這樣的心態,琬寧笑了笑,讓琥珀端來膳食,讓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就只剩下她們母女倆在屋裡,享受屬於自己的時光。
而前院裡,胤禩最終還是將自己調查的真相原原本本複述給四阿哥知曉。
<
沒人知道胤禩跟四阿哥到底說了什麼,只知道第二天下朝回來,胤禩便將府裡眾人召集過來,說道:“福晉身子抱恙,這段時間一直休養都不見好。惠額娘跟額娘心中牽掛,特意派了四位嬤嬤來專門伺候福晉。另外汗阿瑪特意派了宋太醫過來為福晉調理,這段時間你們都不要來叨擾福晉,若是讓爺發現誰違抗爺的命令,一律禁足。”
這是琬寧第一次見到胤禩以這樣強硬的方式下達命令,見他眼底下都是烏青,滿臉疲憊,便知道這些日子他心中肯定不好受。這是四貝勒既已知道,想必也瞞不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