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跟茱萸將食盒開啟取出裡頭放的點心,“也不知道福晉愛吃什麼,我便讓人給做了蓮蓉糕、桂花糖蒸新慄粉糕跟冰糖百合馬蹄羹。”
婉寧不愛吃這麼甜的甜食,瑚圖裡嚐了一口蓮蓉糕後也放下,不著痕跡地將手邊的茶喝個精光。富察氏見狀,眼神閃了閃便道:“你有心了。”
“博爾濟吉特格格自然是有心的,連點心都給準備好了。”瑚圖裡捏著帕子擦了擦嘴角才笑著道。她對博爾濟吉特氏素來沒什麼好感,倒不是因為她是自己阿瑪的侍妾,而是這個女人自進府以來就對她額娘不敬,爭風吃醋的嘴臉著實讓人厭惡。如今府裡誰不知道嫡額娘、額娘還有她每天下午都會在院子裡賞花讀書,別人都不會巴巴跑來,就她特立獨行,為的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
眼看著博爾濟吉特氏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婉寧抬手拍了拍瑚圖裡的手背示意她別再說,免得又把博爾濟吉特氏氣病了。瑚圖裡撇了撇嘴,但還是乖乖地住了嘴。
要說興趣話題,博爾濟吉特氏說什麼都不可能跟富察氏還有婉寧說到一塊兒去,她不會針黹女紅,雖然對琴棋書畫都有涉獵,但在富察氏跟前顯擺也不是一個好辦法,只能耐住性子坐在一邊聽婉寧跟富察氏說話,鬱悶之情可想而知。最後還是富察氏身邊的春蘭的到來打破了這一氛圍。
有孕近九個月的安氏作動了。
富察氏趕緊讓人收拾好東西便匆匆往安氏的院子趕去,婉寧也吩咐瑚圖裡先回韶秀院,跟著富察氏的步伐而去。博爾濟吉特氏恨恨地絞著帕子,跺了跺腳也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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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身子纖細,有孕的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補品身量也不見豐腴,卻把胎兒養得極好,所以這回生產著實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好在產婆們跟太醫都是經驗老道的,施針燻藥,折騰了一天一夜,終於誕下一個壯實的小格格。按著安氏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親自撫養自己的女兒的,安氏也明白女兒抱給富察氏肯定更能得到胤禩的重視,乾脆順水推舟在胤禩提起此事前先開了口,將女兒託付給富察氏。
“安妹妹真是懂規矩,還沒等福晉開口便先把女兒送去給福晉撫養,往後福晉對她肯定還要好上幾分。”從安氏那兒出來,郎氏跟博爾濟吉特氏走在同一條廊道上,說道,“可惜沒能見見新生的小格格。”
“能見的時候多著,等到滿月不就得了。”博爾濟吉特氏這段時間的憋屈跟氣憤再也忍不住,反正這路上也就只有她跟郎氏兩人在,索性把虛偽的面具給撕破,直接嗆聲道,“當初巴不得安氏這一胎流掉,現在又在這兒假惺惺地祝賀,你不覺得膩味嗎?”
“比不得你,想要裝賢淑恭順爭寵卻一無所獲。”郎氏慢悠悠地反擊道,“知道府裡多少人在看你笑話嗎?”
“你!”博爾濟吉特氏大步跨前站在郎氏面前,惡狠狠地瞪著郎氏,“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進府這麼多年連個好訊息都沒有,指不定早就不能生了!”
“總好過有些人懷孕了自己作孽,把孩子給弄沒了!”這話明顯踩到了郎氏的尾巴,她一把推開博爾濟吉特氏,“話不投機半句多,讓開!”
兩人不歡而散,而這場爭吵自然瞞不過胤禩等人。
“我還以為她的性子改好了,沒想到還是這樣嘴不饒人。”胤禩聽到陳喜回稟後便皺緊了眉,巴雅爾臺吉給他透了口風說想見見自己的女兒,他不好拒絕,如今更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關了博爾濟吉特氏禁閉,至少在巴雅爾臺吉出京前不能。
“爺又不是不知道博爾濟吉特格格的脾氣,一點就爆,跟郎格格發生口角也是從前常有的事兒。”陳喜趕緊倒了杯茶遞給胤禩,“爺不喜歡,晾著她就是了。”
“過幾天巴雅爾臺吉就要上門拜訪,吩咐福晉準備好酒水吧。”胤禩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還有多爾濟郡王跟郡王福晉,他想見見弘旺,汗阿瑪已經准許了。福晉最近忙著,你跟管嬤嬤多幫襯些。”
“是。”
“前陣子有人孝敬了幾盒寶石上來,給福晉、側福晉各送去兩盒,齊佳氏、安氏還有郎氏各送一盒,瑚圖裡跟宜爾哈那兒也一樣。”不能將博爾濟吉特氏禁足,胤禩也不耐煩去訓斥她,索性從旁敲打,“懂我的意思了嗎?”
“奴才懂的,奴才現在就去辦。”陳喜微微一笑,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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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格出生的第十天,巴雅爾便過府拜訪。他自然不是一個人來,長子慶格爾泰跟著自己阿爸到了前院跟胤禩交際,慶格爾泰的福晉孟佳氏則帶著巴雅爾的小女兒其其格到了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