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讓人生厭。
一日三人入了客棧,已是盛夏,沒有空調、沒有電扇的夜晚是如此的難熬,要睡睡不著,衣服溼了又幹,幹了又溼,順帶又有蟬鳴不斷,就是無止盡地折磨。
室外還比屋內總涼快點吧,路九見持著扇子架著腿坐在池邊,頂著悶熱低沉的氣壓,朝天呼喊:“我要蕭敬騰!”快點下場雨降溫吧。
嘶吼過後,月夜越發的孤寂。
清亮的月光灑下清輝倒影在湖面,徐徐吹過的風帶來了濃濃的愁緒,波光粼粼的湖水輕輕泛起漣漪,像是彈奏出了無盡愁思的樂曲。
路正豪、飄飄、言棲遲……很多關於在晉陽鎮的人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閉上眼,不想流下淚水,她的未來要靠自己,眼淚不會為她掃清障礙,但眼眶仍舊漲得發紅。
“路姑娘。”一聲輕柔的叫喚,在蟬鳴的伴奏下顯得動聽悅耳。
路九見揉揉微紅的眼,看到來人正是秦猜。
“秦公子。”路九見擺正坐姿乖巧地坐好。
秦猜微微一笑,卻像是夏日裡最為涼爽的風,令人舒適。
“路姑娘望月興嘆,是在想念情郎麼?”雖是調笑之話,從他嘴中說來又是另一番魅力。
情郎?那個飄飄最後忠告她不要相信的人嗎?想起一路對他的追隨,他也許不久是別人的新郎,最後還落得她不再全心全意相信於他。
路九見笑笑說道:“我的情郎,是月餅中的五仁月餅,餃子中的韭菜餃子,星座中的處Nv座,哪兒都惹人嫌。”
秦猜聞言低笑起來,挑眉的角度像極了言棲遲,看得路九見一時怔忪。
“路姑娘,這樣說,蕭敬騰倒不像是你的情郎啊。”
“嗯,”路九見點頭,雨神是大家的,她的情郎可是美男言棲遲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而已,不過是我的單相思,人家看不上我,瞧他多傻,我這麼好的姑娘不要,日後定後悔得天天以淚洗面、鬱鬱寡歡,天天對著我的畫像睹物思人。”
笑意逐漸在他的臉上擴散,坐下問道:“你是追求蕭郎失敗了?”
路九見大力地一扇團扇,不屑地站起身:“什麼叫失敗,為什麼會失敗,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恕我這個問題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天太熱,外面也不清淨,還是回房吧。
一路無礙,到了茂陵城外,秦猜和路九見交錢就此別過。
倒是她萬分捨不得邵磊,但是邵磊一副生是鏢局人,死是鏢局鬼的樣子她實在留不住他,只能怏怏道別,如今她的首要任務,就是去李將軍府。
將軍府邸十分好找,隨便一打聽,她就順利地摸了過去。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將軍出差了。說是去保衛邊疆,視察工作了,短時間內回不來,最起碼要過上個三個月才到府上。
路九見哀嘆,只能先找個地方落腳,兜裡揣著五十兩可不是小數目,能讓她用上一陣子,可畢竟不能坐吃山空。
她思前想後,能做的只有教書了。她開始打聽茂陵有哪些書院,但是由於身在帝都沒親沒故沒名聲,她去很多家書院自薦都失敗了,本因她是女子,況且年紀又不大,觀自在書院在晉陽鎮周圍名聲赫赫,可是比起這大城市裡的,就弱爆了。
這古代求職和現代一樣,都十分重視工作經驗,走了好幾家書院,都吃了閉門羹。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當初剛剛大學畢業那會兒,天天都是人才市場、求職網站的過活,到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公司要了她這個沒有經驗的大學生,這期間,張帆給了她許多鼓勵,如今卻再也沒人給她安慰了。
路九見悶悶不樂地在茂陵街上瞎逛,她得找一個生財之道,至少得熬過這三個月等李建林將軍回府,見皇帝什麼的,沒李將軍的引薦自己要面聖,簡直痴人說夢。
茂陵大街上人來人往,路九見路過小巷,巷子口聽到有個孩子,牽著只土狗,在哇哇大哭,路九見好心跑過去問:“小弟弟,怎麼了?”
小孩子停下撕心裂肺的聲音,抽噎著說道:“姐姐,我娘病了。”
“生病了該去看大夫呀。”路九見指條明路給他。
小孩子聞言眼淚又湧了上來:“可是,家裡沒有錢。”
這時候,路九見就需要慷慨解囊、大發慈悲了?錯了,那樣做的是聖母,她只會拍拍孩子的肩膀:“你在這裡哭這麼久,拿了多少錢了?”
小孩子將眼淚收住,愣愣地望著她。
這種伎倆,比起現代的專職乞討者差遠了,這小子她方才明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