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正兀自羞澀,言棲遲卻知現下等不得,輕輕推了一把路九見,路九見立馬驚醒,暗想,發花痴也不分個場合。忙穿上鞋子下床,可屋子一片漆黑,她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言棲遲似是知道她的難處,抓住路九見的手拉著她往門口走。溫熱從她的手心傳入體內,他的手很大,正好能握住她的,他的觸感從肌膚絲絲滲入,給人安定的感覺。
她不知道這半夜三更到底出了什麼事,原本睡在旁邊的婦人也沒了蹤影,她只是本能地被言棲遲帶著走。
她突然想到,這言棲遲,能在黑暗裡視物?
因為他每一步都穩健有力,悄悄繞過了椅子、櫃子。
房間裡,異常的靜默。
本來路九見想言棲遲牽她的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今時今日牽住了,早沒了旖旎之心,她只是全神貫注地牢牢跟著言棲遲的步子。
言棲遲帶著路九見小心地來到了門邊,他透過窗謹慎地朝外觀察,院子裡仍是一片寂靜。
路九見惡寒,莫不是進入聊齋模式,遇到鬼了?方才的獵戶,其實是由鬼怪變得?可這書,不是個愛情小說麼,分明不是恐怖小說呀,難道是她的到來讓人設崩壞了?
正胡思亂想間,言棲遲再次拉近與路九見的距離,皺眉說道:“跟緊我。”言畢,摟過路九見的腰,開啟門朝院子走去。
頓時,原本漆黑一片的天地亮起了火光,那對獵戶夫婦從暗處走來,早沒了和善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邪惡。
路九見粗粗算了一下,舉火把的有十人,獵戶夫婦二人,加起來十二,正好一打,而己方,只有言棲遲和自己二人,她自然不會武功,言棲遲也不過是個教書的,這荒山野嶺的遇到強盜了,人心黑暗啊,她完全忘記了當初以為人心善良的事了。
她緊了緊言棲遲的手,她其實害怕中還帶著一點安定,她身邊的人可是男主,男主怎麼會死在這種強盜手中,定有什麼方法能突出重圍,只要抓緊他,她獲得安全也不過是水到渠成。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警覺。”獵戶明顯是這幫人的領頭人,開始發話。
言棲遲依然淡漠地回答:“我曾經在此留宿,當時並不是你們二人。你們下在飯菜中的藥,也被清心丹所解。”
原來他一進屋就知道這二人的詭異,只是他一直沒有點破,他想知道這二人到底有什麼目的。飯後,他給了迷糊的路九見一顆清心丹,見她一點都不知威脅,真是有些好笑。
獵戶不再說話,一揮手,就有人衝著路九見和言棲遲二人打來。
路九見只覺得眼睛一晃,就看到四面有提刀的健壯男子撲面而來,這可是實打實的刀,不是電視劇中單薄的道具,難道就這樣掛了?別這樣啊,美男沒泡到,就拉了下小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言棲遲將呆愣的路九見拽到身邊,靈活地用右手奪過一人手中的刀,抬腳如風掃過將眼前人撂倒。
路九見暗歎一聲:果然男主光環大過天,會武功什麼的,都不算開掛。
言棲遲嘴角緊抿,帶著路九見來回於對方之間,扔在地上的火把,將一方小院照得通明。昏黃色的光映照著言棲遲的臉,像是一座雕像一樣冷峻,跳動的火苗竄出了危險的氣息。刀光劍影的混亂,卻在言棲遲淡淡墨香下變得讓人異常鎮定。他舉手揮刀間的灑脫,與他的氣質一樣讓人著迷。
明明就是手起刀落人抬走的架勢。他絕對有拿著刀從東街砍到西街三天三夜不眨眼的實力,可是殺人不眨眼,眼睛真的不累嗎?等得閒,問問他。路九見暗暗腹誹。
眼見自己帶來的人處於劣勢,獵戶夫婦立馬加入戰鬥。對方加強了火力,言棲遲卻絲毫不在意,噙在嘴邊的一抹冷笑一閃即逝,低喝一聲,摟住路九見的腰,將她帶離地面,一躍出去,避過了致命一擊。
漸漸地原本敵方十二人,在他的提刀落刀間,還站著的,只剩了獵戶夫婦二人。
路九見沒見過這架勢,溫熱的氣息就在他身邊,他在打鬥間,只用了右手,還要護住路九見,可見他的武功高過在場的任何人。好幾次,路九見就要被人刺傷,他都能及時擋住,甚至還能幫她噴灑出來的血揮開。原本乾淨的長袍落得血跡斑斑,但這些血卻都是來自對方的。
那二人臉色沉重,也不再多話,合力朝言棲遲攻擊而來。卻在臨頭,將刀對準了路九見。路九見已成了言棲遲的弱點,言棲遲低喝一聲,轉身將路九見推開,路九見沒功夫,一跌退了好幾步,碰到地上的屍體才堪堪停下,重心不穩,跌坐在